江逾白倒是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眼前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会买账的样子,何况——他也很清楚,事情能够发酵到如今这个程度,从根本上来说,还真不是姜北栖的过错。 虽然有些对不住显然相信他的庄主……但比起姜北栖真要动真格而带来的损失,这点心理上的对不住不要也罢。 离火庄庄主不懂,江逾白还能不懂这两者的对比么? 至于离火庄庄主的意见…… 他若是真的选择硬刚,不管最后下场怎么样,江逾白都会敬他几分。 “江小友说的不错,我们离火山庄啊,最注重待客之道,”庄主先是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他言语中明里暗里的告诫,主动递了台阶想要下去。 “是犬子听信风声误会了诸位……他啊,素来被骄纵惯了,如今闯下大祸,我自然也不会包庇与他……只是希望诸位怜惜他受的伤,也不要与他太过计较了。” 姜北栖听完笑了。 干脆上前两步,半靠着鹿寻竹,似嘲似讽的打量着那一张堆起来的笑脸,终于感到了几分无趣。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么?”她懒散说道,抬起的指尖往旁边轻轻一点,原本代替了鹿寻竹位置的姜漓就迅速松了手。 “咚”的一声,小少爷当着所有人的面摔在了地上。 “这……” “哎呀哎呀,”姜北栖毫无诚意的直接截断了他的话,像是半点看不到对方心疼的脸色,摆了摆手,语气也分外无辜:“瞧我看见了什么……” “姜漓啊,我是让你好好地给人送回去,怎么就一不小心给摔了呢?” 姜漓也笑,“真是抱歉,不过庄主大抵也不会和我一个少年计较吧?我比这少庄主还要小上几岁呢……” 庄主:“……” 庄主有些咬牙切齿:“……自然不会。” 顿了顿,他意识到再这样下去便无法止歇,干脆强忍住了去看自己孩子的念头,转而主动问道:“不知姜小姐到我离火山庄来,所为何事?” “唉,早这么老实不就好了?” 姜北栖轻笑,伸手指了指面前那扇敞开的大门。 ----------------- 离火山庄的确藏着那些柳叶刀的资料。 不过是以一种极其出乎意料的方式——它藏进了关于某个与魔修勾结的档案里。 “看来庄主记忆力也不怎么好,果然是人老了,连心也跟着老了么?”姜北栖这么说着,目光却落在“不小心”找到了档案的姜漓身上。 姜漓被这目光看得有些无措,垂进袖口的手微微攥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 “都来好好看看线索吧,说不定有些什么出乎意料的收获?” “啊,好的……” 喉间的冷意微微散去了一些,姜漓忍不住看向收回目光主动转移视线的姜北栖,知道这是被放过了的信号。 他缓缓上前,原本还混沌的眼神终于稍稍恢复清明。 “……祁双?”姜北栖点了点那个所谓雇主的名字,把发黄的纸张摆在光亮下,显然对这昏暗的环境极其嫌弃,“庄主这次可还记得什么?” “……” “我并不知道。” 庄主默默压低了声音。 这叠资料完全是从已经废弃的资料室里找出来的…… 这里的东西,一般能用上的可能性极小,甚至多一份少一份都没人在意,现在要他详细想起这些时间,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可是这不对劲吧?”一直没开口的鹿寻竹突然弹了弹纸上的灰尘,抬眼道:“不管是十年前那件事……还是这个给离火山庄抹黑的魔修弟子,似乎都不属于理所应当会被忘在角落里的东西?” “是庄主撒了谎,还是……有人在这其中做了什么手脚呢?” “你是说……?”察觉到鹿寻竹语气里的深意,离火庄主终于瞪大了眼。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一个能够轻松抹去分神期修士记忆的法器。 “不,也不一定是法器,说不定是什么久未现世的禁术——” “我说,庄主大人——” 感受到对方不妙情绪的姜北栖扣了扣满是灰尘的桌面,“这很重要么?” “这怎么……” “我看你是忘了我们来做什么的了,”姜北栖挑眉,原本还带着笑的表情在下一秒便消弭了下去,“你就算想明白了又能解决什么呢?” “咳,”同样感受到对方焦灼情绪的江逾白轻咳了声,等他把目光看过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