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诸将,道:“诸位再想别的法子吧!” 众将都是皱眉,久久不语。 宋军防守得这般滴水不漏,这的确让他们个个都觉得有些头痛。 强攻不成,巧取,看起来也是无计可施。 这夜,元军自是不再有什么动静。 再说鄂州。 情形也是和这隆兴府差不多的。 只因两城外地貌相似,面对的元军数量也相差仿佛。 虽然鄂州城内只有天英、天满、天富三军驻扎,但元军经过试探性的进攻以后,自也是无功而返,只能在城外扎营。 他们甚至连派遣高手趁夜去破城门的想法都没有。因为到现在双方已经互相刺杀过许多回,想来都有防备了。 于是,鄂州城内也同样是颇为宁静。 不过在鄂州城西的江陵府,却是不平静的。 自下午时分元军攻城不利退到营内以后,耶律铸定下了让吕文焕假意投宋的战术。 吕文焕回到自己的军帐之内,失魂落魄。 他没理由不心寒。 当初投元,本就是因对大宋朝廷彻底失望。其实这些年,他是想着辅佐忽必烈成就大业的。 可仅仅因为他长林失利,忽必烈就派了这耶律铸过来监军,等同于是夺去了他吕文焕的军权。 这无疑让得吕文焕有种大志未酬,却又有心无力的感觉。 他终究,是宋人…… 除非是宋国彻底灭国了,否则忽必烈便不可能全然信任他。 而现在,宋国却恰恰是在蒸蒸日上。 吕文焕坐在帐篷内,思绪纷乱,眼中不断变幻着神色。 假意投宋…… 若是真投宋呢? 他吕文焕会如何? 跟着自己投元的那些将士们又会如何? 以自己当年在宋国的威名、功劳,若是投诚,想来应该是会受到接纳的。只那些被留在元营内的将士们还有自己的亲人们…… 再者,忽必烈虽然防备着自己,但也可以说是人之常情,且这些年,忽必烈对自己着实还算荣宠有加。 吕文焕的内心深处,不断的挣扎、纠结着。 当初投元,是为不忠,如今若再投宋…… 他的脑子里忽的想起个人来。 三国时期那位勇武无双的猛将吕布。 若再投宋,自己岂不也成为吕布那般的三姓家奴了? 只转念,吕文焕却又忽想起当初镇守襄阳的场景。 那时候城内军民同心,虽面对元军大军,征伐不断,但那段日子,却是让他最为刻骨难望的。 他犹记得,那时候城内百姓们看着他时那种殷切希冀的眼神。 也正是因为这,他才在城破之际亦然选择了投降,没有继续和元军死命相抗。 这让襄阳城内的百姓们免遭了荼毒。 他知道,自那以后,有不少人怒骂他吕文焕不忠,但是,他心中并不后悔。护住了城内诸多百姓,这比什么都重要。 在他心里,什么荣辱,什么忠义,都没有襄阳城那些拥护他的百姓重要。 而在其后,他率军随着伯颜、阿里海牙等人攻宋,也从未做过屠戮大宋百姓的事情。在他内心深处,仍觉得自己是宋人。 渐渐的,吕文焕的眼神不再挣扎,好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玉文,你进来。” 他对着帐外喊了声。 有个穿着银甲的亲卫将领进帐,“主帅!” 这将领看上去尚才二十多岁模样,本应俊俏,只脸上有到不深不浅的刀痕却是让他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吕文焕对他招了招手,让这年轻将领到近前,轻声道:“你跟着我有十余年了吧?” 年轻将领道:“有足足十二年了。” 吕文焕露出些许笑意,“我收你做义子,却只让你在这军中担任亲卫将领,你可怨我?” 年轻将领动容道:“当初若不是父亲您在襄阳城内救下我,我早就死了。玉文怎会对父亲有丝毫怨言?” “好。” 吕文焕摸了摸这个年轻将领的脑袋。 那时候,这小家伙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牛犊子,可刚烈得很,他都投降了,这小家伙却是抄着锄头就冲着进城的元军去了。要不是自己拦下,且说是自己义子,这小家伙怕就不是脸上留下一道刀疤的事了,怕是得被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