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平将话题转移到军务上来。 “冯幽没这个胆量,栽了两次跟头了,是你还会继续上当吗?你莫要把冯幽当傻子了,连续两次栽到我们手里,他和曹隶还能全身而退,这边已经算是名将了。”靳骞对曹隶和冯幽的态度与征西府大多数人都不同。 在靳骞眼里面,败而全身退这便是胜利,只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不会长远的,不过靳骞更想面对面对曹、冯二人交一次手。 夜陵城也算是一代名城,现如今街面上的破败让人不难感叹岁月蹉跎,靳骞突然有了屯田的想法,为蒙琰效力这几年粮草从来都是大事,蒙琰一向对恢复民生很关注,只是军队庞大,不管多少粮总是不够吃的,看着夜陵城周边的郡县人烟稀少,土地荒芜,反正也只是牵制、防守,现在节气刚好正是开荒种田的好时候,干嘛还要等着都督府的运送呢? “路平,你去把长史大人请过来,我看看能空出来多少人,春耕在即,我想屯田。”靳骞有点激动的说道。 “呃,靳侯,可是军粮出了问题了,最近宝庆府的人做事也太不靠谱了。”路平又忘了刚被敲打过,随意的评价。 “我看你挺闲的,这事儿就交给你办吧,春耕到了,你不给我开荒出五千顷粮田来,我不介意请明鉴司的人过来。”靳骞居然有兴致开玩笑,少见。 不等路平反应过来,靳骞的身影早就消失了,路平觉得天都暗了,带兵打仗没问题,这屯田是什么鬼,这比去明鉴司走一圈还恐怖,还五千顷,现在洗吧洗吧上吊算了。 路平的悲催还在上演,余赓的冲突不期而至,这次还真不是余赓找茬打架,是顾曲风率先越境的,有意思的是顾曲风挑了个零陵和衡阳交界的鸾山县下手,在石英还未作出动作的时候,余赓就亲率两万人与顾曲风对峙起来。 对峙不过三天,顾曲风就公开任命了鸾山县令,衡阳军鸾山县令带着满嘴的碎牙向余赓哭诉,这还忍得了,只是派人去长沙送了一份战情通报。 战情通报还未到长沙,余赓就率兵出击鸾山县,直接把顾曲风任命的鸾山县令五花大绑成猪一样送到城外,这样的举动直接让双方进入的正式的冲突。 蒙琰得知此事的时候只是笑了笑,向等待命令的石英说道:“这不是与豫章王的意思,但是这么纵容部下胡来,我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蒙琰下令石英率兵一万与余赓汇合,眼看着征西府两员大将出动,一直漠视不理的萧彧出手了,先是严厉责备顾曲风的莽撞之举,然后上表参了蒙琰一本,不过蒙琰也不客气,直接派使者面见萧胡利,眼看内讧要起,萧胡利分别派夏侯明去豫章进行安抚,而后派卢崇宗到长沙表明朝廷对蒙琰的信任。 “你一向安稳,为何这次要较这个劲?”宣完旨意的卢崇宗和蒙琰并肩而行,不解的问道。 “兄长,人若是一味的隐忍,人家就会把我当软柿子捏,你常在陛下身边,我若是不派使者回京,会是什么结果?”蒙琰表情淡定。 “那必定是征西府受到责罚,尤其是余赓一定会被通政司盘问的。” “征西府本就是朝中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尤其是豫章王一派的,若不趁这个时候攻击我倒是要小看他们了。”蒙琰的脾气上来了。 “七郎,我得告诉你,陛下和娘娘,甚至整个朝堂中对你的意见很大,夏侯明秘密与陛下谈过,希望分割你的兵权,若不是中书令耿大人坚持你在长沙的作用,怕是陛下就对你动手了。”卢崇宗严肃的说道。 “难道娘娘派系的人不忌讳豫章王吗?”蒙琰并不在乎朝堂上的事情,更关心的是谁能继承大统,毕竟萧胡利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 卢崇宗愕然,而后奇怪的看着蒙琰,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这次冲突是你和豫章王故意的?” “兄长多虑了,谈不上故意,顾曲风与余赓的冲突是确实存在的,只不过我与豫章王各自加了一把火。”蒙琰笑呵呵的说道。 “是因为娘娘怀有龙子的事情?”卢崇宗大致的明白了两府的意图。 “不错,兄长,娘娘怀的真的是陛下的孩子?”蒙琰沉着声音说道。 卢崇宗想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倒是确定,是陛下的孩子,再过三个月就要生产了,你们不会是想打这个孩子主意吧,我先说好,你我虽是兄弟,但是这个孩子我保定了。”卢崇宗一脸防范的说道。 “兄长,我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豫章王也不是,但是你真的觉得这个孩子能够继承大统吗?辰国初立,你就忍心看着外戚与宗室争权?”蒙琰真诚的说道。 “你也不是豫章王的人,你想做什么?不要让我猜,能帮你的我一定帮你,做不了我也会告诉你!”卢崇宗有点气愤。 “兄长,安东府最近可不安稳,娘娘已经调了多少仲氏子弟进京了?外戚与宗室的争斗已经开始了,我夹在中间你以为我好受?” “你进攻夜陵城的目的不止是为了上庸之战,你是想平定西南还是想突入西北?”卢崇宗发现了蒙琰话语中的漏洞。 “兄长,这辰朝表面上平静,你可知道这水底下早就浑浊不堪了,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干净,不管是西北还是西南,若内乱起,你怎么选择?” 卢崇宗傻眼了,这个问题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