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辎重大营,你回去后将所有的东西归拢一下,一半一半吧,记住,你的向塘大营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杜信听得出来杜衡的期待,起身郑重的回道:“大兄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任何来犯之敌都会被我挡在向塘的!”而后一个犹豫说道:“不过,大兄,二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最近废话太多,我懒得管他,你自幼和他亲善,聊聊吧,这么大年纪了也该有自己的事业了。”杜衡并没有说明杜预的情况。 杜信摆着头离开了,他还在疑惑,不过大兄既然不言明也不好追问,或许见见二哥就知道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尴尬不已的虞山,杜衡笑着问道:“虞山兄,他们都走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大将军,偷袭余赓大营是不是草率了些?余赓可是大宣军方资历和经验最为老道的一员将领了。”虞山担忧的说道,他不想质疑杜衡的军令,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杜衡无奈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虞山兄,我们不得不这么做,就算是要走上那条路,总要有谈判的资本吧,你可知道,就在你们过来的时候,棠大将军的援军已经被人牵着鼻子去了抚州。” 虞山当即惊了一身冷汗,喃喃道:“大将军的意思是,棠大将军的援兵来不了了?!怎么会?临川的宣军不是说是小股人马吗?!” “没错,是小股人马,领兵的是靳骞的儿子靳辅和一个叫袁怀英的文臣,他们在临川突然掉头经桐原码头北上了,最多两日就能抵达向塘。” “那棠大将军就任由他们北上?!”虞山不解的问道。 “棠大将军没办法,桐原码头被毁,邓昂的大军已经到了江门口了,棠大将军北上一定能遇到以逸待劳的邓昂,棠大将军来信说他会想办法打通寺前的通道。” 虞山顾不得礼仪,一个跃身直接到了地理图前寻找寺前,良久才回过神来说道:“大将军,真的要到了这一步吗?棠大将军就不能再努力努力?” 杜衡的无奈不是谁都能理解的,说道:“虞山兄,明白我为什么孤注一掷的相信老盖了吧,如果他能赢下这一战,不管将来如何,我们都还有资本,只要向塘不失,豫章就还是安全的,当然了,我们也可以与棠大将军相互呼应,不至于变成孤城。” 虞山一个踉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看了一脸沧桑的杜衡,说道:“大将军,您有没有····” 多年的朋友,多年的搭档,杜衡太明白了,闭上眼睛说道:“虞山兄,有,二郎已经和西边有过联络,他们欺人太甚了!我回绝了!” 虞山咽了一口唾沫,轻声说道:“大将军,我以为是不是可以和北边的联络一下?” 杜衡当即拒绝道:“不行,如果我们和北边达成一致,棠大将军就危险了,我们不能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情,大楚对我有恩,我们不可以这么做!” “那康山的夏文宇呢?他那可是有咱们豫章最后的水师了,两万人呐!”虞山不甘心的说道。 杜衡看向康山方向无助的说道:“夏文宇,也是咱们闽地的老兄弟了,他在水上是无敌的,我想他会有更好的选择的。” 虞山挪到椅子前瘫坐道:“大将军,我们能赢吗?还有机会吗?大宣这次可是算无遗策了。” “等着吧,说不定呢,战场的输赢的不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妄论输赢?”杜衡这次说话一点底气也没有。 两人就这样坐着也不说话,其实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眼看日暮将至,虞山腾的一下起身道:“大将军,我想去见见二爷,二爷的那条路不能断,就算为了咱们这十多万的兄弟!” 杜衡一愣,定神的看着虞山,一盏茶的时间,缓缓的说道:“虞山兄,我明白,你想做就去做吧,陛下对我们有恩,有些事能不做就不做,我相信盖青,也相信三郎!” 虞山点点头,说道:“您放心!虞山知道尺度在哪,但陛下真的关心过我们这些闽地出来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