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心软的人,你过来看看我吧,哪怕就看我一眼?不然我会将这些浓缩药液全部倒掉,然后饮恨自尽,死不瞑目,让你永生永世都后悔不已。”
完全没有回避,光明正大偷听的赵青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但他发现鹦鹉不是这样想的,鹦鹉的脸上甚至带了几分隐约的焦虑。
赵青轻轻皱眉,低声问道:“你要去见他?”
苏越挂断了通讯,微微颔首道:“我必须去一趟。”
赵青目光阴沉道:“你要救他,不想看他去死?”
他面上带着一丝烦闷,应该让鹦鹉好好看看那张训练记录储存卡,免得一而再、再而地被周教授蒙蔽,可他又不愿这么快让难得忘掉阴霾的鹦鹉重新记起黑暗,回味绝望和品尝痛苦,所以在叙述过往的时候将这些成长过程一语带过。
苏越拍了拍暗鸦团长的肩膀,纠正道:“不是,那座雪山距离城镇并不远,如果大量的精神药物浓缩液被倾倒后扩散到空气之中,可能会造成群体吸入药气的糟糕情况。”
他曾经研究过那种药剂,具备高级战力的人都不敢说一定能抵抗得住,更何况是体质平凡的普通人,他们也许吸入之后就会血管爆裂而死,根本忍耐不到被精神药物影响脑神经的地步。
苏越沉着冷静地道:“虽然我记不得过去的很多事情,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一场灾难爆发,肆意席卷无辜的民众。”
赵青也没心情去研究镜子、水床了,他快速穿上了便服,检查了一下枪械,然后将一把黑色的匕首扔给了鹦鹉,道:“这是你以前惯用的武器。”
苏越动作利落敏捷地接住了那把造价顶级的武器,脑海中划过一块记忆碎片,他下意识地问道:“我以前用的不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吗?就像是……”
他眼神一顿,就像是暗鸦团长刚才拔出来检查了下的随身匕首一样。
赵青注意到了鹦鹉的小举动,他有些讪讪地道:“更早以前你用的的确是一把银白色的匕首,但是久经战役劳损严重,就给你换了一把新的。”
他特意补充一句:“是我私人出钱买的。”
这种邀功的话以前的赵青说不出口,现在看到周立言那样不要脸地企图拐骗鹦鹉,他觉得应该让鹦鹉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为他付出许多,不要太过轻易就被人感动了。
苏越默不作声地看着暗鸦团长的悍腰,看得赵青一边捂着腰间门的匕首鞘,一边状似随意地解释道:“我想着就算被近战的佣兵嫌弃,远程的佣兵也还能将就使使,反正平日里也不常用,就勉强当做配刀凑合一段时间门。”
他没说出口的是这要凑合到他寿终正寝的那一天,当做单方面的定情信物来陪葬用的。
也许他会倒在战火纷飞的土地上,也许他会死在险象环生的陷阱里,也许他会在星际的一个角落里无声无息地停止呼吸,佣兵的每一天都充满了不确定,每一秒都可能奔赴黄泉。
赵青希望在遭遇了无法抵抗的危险,在最后那一刻死亡来临的时候,他身边不要有鹦鹉站着碍眼,但可以有鹦鹉的匕首陪伴,他会把偏执深埋在心里,将这份眷恋在暗中据为己有。
苏越收回了目光,像是相信了赵青的话,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匕首,亮起的反光照耀着他的深邃的双眼,他低声说道:“谢谢。”
赵青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开玩笑地说道:“你该谢我的还有很多,以后我说不定会慢慢收取谢礼。”
苏越抬眼看了看他,答应道:“可以。”
赵青追问他道:“是吗?用什么谢都可以?”
苏越推开房门大步往外走去,排除了一个选项道:“以身相许不行。”
紧跟其后的赵青唇瓣干涩,似乎有些无奈道:“你这就没意思了。”
苏越回过头来朝他微微一笑,语气自然地道:“如果我喜欢你,不需要你和我做什么交易,你只要选择接受还是拒绝这份喜欢就行了。”
赵青的心脏跳停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开着小型飞行器在朝雪山疾驰而去的路上了,他暗骂了一句该死,又不得不承认真栽在了一个小他几岁的崽子手上。
还是个喜欢给他取昵称备注的鹦鹉崽子,说谁小呢?那叫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