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抓她下乡了!!
“你们干什么!”
邬善平刚回到家里,就看到知青办的人抓着邬琳琳,“怎么回事!”
“爸!”邬琳琳哭喊着,“他们要下放我去北大荒!”
“什么?!”
邬善平瞪大眼睛看着知青办的人,“下放?!就算去也是下乡,怎么会是下放!”
下放可是要去劳改农场!
祝干事严肃道:“经调查,确认邬琳琳躲避下乡近十年,行为恶劣,已经失去当一名普通知青的资格,她现在是犯人,必须去服役劳改!”
邬善平双腿一软,急忙扶住沙发。
“善平,你没事吧?”老太太急忙扶住大儿子,检查之后,对着知青办的人挥手,“赶紧带走,别在这磨蹭了!”
老太太高兴坏了,终于没人跟她抢房间了。
也没人跟她抢钱了!
“爸!救我!”
邬琳琳瘫在地上,泪流满面,不想走,赖在地上,但没用,被知青办的人拖着走下楼梯。
“琳琳!”
邬善平一路狂追出去,却留不住女儿,眼睁睁看着被知青办的人直接带去火车站,即将送上前往北大荒的火车!
立马调头往邹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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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停了半年的罪犯游行,收到街道通知后,上班的大人,上学的学生,没有工作的街混子,退休老人,都早早来到复茂路。
道路两边停满了自行车,人头攒动。
水琅带着三个丫头,与梧桐里弄堂里的人,一起围在梧桐树下看着。
八点钟,街道尽头出现几辆三轮摩托车开道,后面跟着一辆铁皮卡车,离远了,只看到一个个穿着白色公安服,背着枪的公安围在车上。
“来了来了!”
“听说今天不止是死刑犯,还有重刑犯!”
“工商所的那个吧?听说判了十六年!”
“带头破坏统购统销,真该死!”
随着人民群众的交谈声,车队缓缓开过来,离近了,看到车子上面贴满了大字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每一名罪犯脖子里都挂着一个木牌,用黑字写着“死”字,又在死在上面,打了一个红色“X”,看上一眼就触目惊心!
在这群死刑犯中间,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埋着头,脖子里也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犯”字,是申琇云。
她这两天一想到游街示众,就几乎吓破了胆,全身冰凉颤抖,合不上眼。
应该说,是打从她被抓捕以来,就一直没合过眼,昨天晚上眼睛像是被冻住了,更难合上。
原以为游街前的等待就已经够折磨人,当申琇云被押到车上,被一名名死刑犯包围起来,才体会到什么叫冰凉彻骨。
车子还没动,就已经站着晕过去一次,被水泼醒后,一睁眼就看到一双双目露凶光以及死亡之气的死刑犯,顿时吓到头皮炸裂,尖叫连连!
想逃,却逃脱不掉,被公安押着,与死刑犯一起去游街示众,接受人民同志的口水与批判。
“真该死!就该枪毙!”
“吸人民的血,换自己享受!不要脸!”
“枪毙她!”
在群众激昂的混乱骂声中,申琇云颤抖着心脏抬头,想看一看丈夫和女儿有没有来,却刚好对上水琅的视线,一看到水琅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气得眼睛通红,挣扎起来,恨不得从车上跳下去吸她的血啃她的骨头。
“老实点!”
一枪杆捣在申琇云后背上。
申琇云闷哼一声,忍着疼痛,发现水琅的口形在说“这还没完”,心里顿时一慌,下意识朝着国营理发店门口寻去。
等看到邬善平站在那里,流着眼泪,接着,突然泪中带笑,冲她点了点头,申琇云惊慌的心稍微得到安抚。
知道丈夫这是在告诉她,琳琳稳了。
琳琳能够留在城里,不用再去下乡了!
比起丈夫,她心底其实更信任女儿。
现在女儿能够留城,就有嫁进邹家的希望。
只要琳琳嫁给了邹家,她就有救了!
申琇云痛哭出声。
哭声除了绝望,还多了一丝期望。
“小舅妈,对你笑着点头的那个人是你亲人吗?”
“不认识。”
水琅无视渣父讨好的笑,冲卡车驾驶座上的周光赫挥了挥手,“行了,看完了,送你们回家,我要去上班了。”
“你去上班好了呀。”汪绣带着两个儿子走过来,“我带她们一道回去就行了。”
三个丫头冲着石摇光笑,喊了大哥哥。
“我还是亲自送回去才放心,正好公交站台也在梧桐里那边。”今天周光赫早早就走了,她要看游街,只好坐公交车去上班。
水琅拍着三个丫头的脑袋,“走了。”
一个个胆子都挺大,不少小朋友都被那种让人从心底发慌的氛围吓哭了。
这三个丫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将人安全送到家里之后,水琅走到公交站台等车。
一辆黑色公家轿车,突然停到她面前。
车窗缓缓打开,后车座露出一张熟悉又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