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修罗魔教总坛。 当代圣女墨桓正巍巍亲坐在专以祭祀魔神修罗的祭坛上闭目,北方魔教千古传承真器“修罗血目剑”也正横放在她的膝间。 似在调理身躯真气,又像是在重修某种修罗魔教某种至强的武道神功。 映照着她身后魔神修罗雕像上那六臂之上所各自攥握的各类法器,又有点点血墨色魔光在她的酮体上来回穿梭。 这些酷烈难当,侵蚀万物,甚至轻易就可毒杀一位武者的修罗魔气,被墨桓从自己的真气之中提炼出来,但还没有等这些魔气有任何的反噬举动,正在她膝间横放的血目修罗剑突然绽放一缕缕的血色剑气,让这些魔气一扫而空。 下一刻,它们在被“修罗血目神剑”浸透精粹以后,犹如是变成了一道最为细腻不过的绕指绸带,根本没有再伤及墨痕的丝丝肉体纹理,反而是被驯服地像是一条小奶狗。 转眼就已经在融入了她的真气之中,无形间在不断的提升她的真气本质,为构建体外先天大循环,成就真形做准备。 魔教的武学在到了先天境界之后,所觉醒的本命灵光,渐渐开始与各类魔教功法里面所蕴藏的“魔头”相混。 相比起证道法门循序渐进,水犹如水涨船高,愈到最后愈是浑厚的修为,相比魔道里种种偏重于偏激捷径威力的法门,在魔道上的造诣越高,本命心魔神的反噬就越大,也越容易走火入魔。 不过五方魔教能传承至今,那些修炼魔功的武者们,依旧没有被心魔侵扰最终飞灰湮灭,甚至每代都能有圣胎级别的武者出世,强得叫那些正道圣胎们都是要忍不住叫爹,这又岂是一句“魔道巨擎”就能概括的? 越是魔道武功精湛者,越是能够体会出“以魔制魔”的大道经意。 毕竟“黑暗”亦是会在“更黑暗”面前俯首帖耳。 从来都是听说修士武者会因为心魔侵扰,所以走火入魔。可却从没有哪个人听说过,九天十地之外的他化大自在天魔,会因为人间某个修士的心魔勾引而再堕落的。 五方魔教所传承的真器、圣兵,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就是以更高位的天魔本质,来镇压彼此魔教之中那些武者心魔,使他们不会因为心魔突发而突然丧命,被打造出来的! 执掌真器者,也同样就是掌握了一个门派所有者修士们的心魔与生命,即便是再怎么桀骜不驯的大魔头,除非是真的不要命,要不然面对着执掌魔教真器的圣子、圣女,或者是至强法王,都得乖乖的俯首听命! 嗯……当然也可以说,谁执掌了魔教真器,谁就是魔教的圣子、圣女、亦或者是至强法王! 当日修罗法王被一招从天而降的龙爪直接捏爆成了一滩血泥,北方魔教自上而上大部分长老、教主、执事也是一起和修罗法王去阴土做了亡灵。 而作为传承真器,血目剑在诸多教徒拼死携带,几经摘转下,终于再归总坛。 不过归来是一回事,该由谁执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墨桓虽是圣女,但魔教“下克上”早就是自上惯下的一条龙的传统了,又岂会因为修罗魔教的暗弱而有丝毫的松懈? 所以墨桓又是经历了一场好大的风浪,将原本就濒临严寒的修罗魔教,又是好好的大清洗了一遍,由此才能成为真正执掌真器。 其中她所付出的代价,许出去的诺言,或者被占的便宜,即便是现在看来也依旧让她为之咬牙切齿。 也正是如此,墨痕才会对林青这位被她选中的圣子,明明有能力、有资格、有机会指掌这件修罗真器,却又偏偏弃之如敝屐的行为感到有无穷的愤怒! 即便墨桓心里知道,若非林青拒绝,不论如何她都没有机会再触摸这血目剑的。 可是偏偏,她每每想起其中细节以后,心中所蕴藏的愤怒,甚至远超过林青给自己带来的耻辱! 自己是花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执掌这件真器? 可是那人呢?他有什么资格毫不犹豫地把真器扔掉? 耻辱! 这对自己而言, 这就是一个天大的耻辱! 简直就是不可原谅啊! “祢蘅,我要你传递出去的消息都传递出去了吗?” 突然间,墨桓膝间的血目剑上一颗鲜血淋漓的血目洞开,那血色如魔的瞳孔清晰印照出墨桓此刻狰狞一片的绝美容颜。 “锵!” 在一声剑刃划过剑鞘的血色之中,悠悠端坐在那尊不知道多久的墨桓徒然警醒。 原本都快溢满出现实的修罗心魔,也是在顷刻间就被这血目剑的一道剑光斩断。 她是缓缓收功,再又是悄然吐出一口杂气以后,突然间睁开了眼睛,对着临近左右随意的问了一句:“黩城之中有什么消息传出吗?” 一直在墨桓身旁边服侍的那些侍从侍女们,闻言都是心中一动。 下一刻就是不约而同的将自己的头颅一一低下,唯恐惊扰了圣女与他人的对奏。 作为贴身侍女,她们自然知道最近一段时间里圣女的种种变化,更是隐隐知道在黩城里面圣女所吃得那场大亏。 但越是如此,她们越是要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甚至是完全失忆的模样。 谁都知道,在任何一个职场上,如果贸然去戳痛自家上级的痛脚,那上级也绝对会给那人一双最完美的小鞋穿。 普通的职场都有这样的潜规则,更何况是一位魔教的圣女? 自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可关键是人家真的有一万种方法,叫自己在魔教里面活不下去,甚至是生不如死啊! 在圣女最喜欢的万花园里,那些死不瞑目的“肥料们”,可都是在看着她们呢! 不过她们一一低头也没一小会儿,随即有一位面容刚毅,神态冷静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