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铁心???” 骤然间听到了这小将的名字,郭啸天一时间神色顿然,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 在冥冥之中,透露过这个名字,郭啸天就像在恍惚间连通某一高悬于世界之外,不与这个世界接触,却又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这个世界的……“道”。 “道”像是一个生物,但又不像是活着。 就如同一轮照澈诸天的明镜,透过郭啸天与它之间的联系,一段段若有若无,似真无梦幻一般的“碎片·片段”,不断涌入了郭晓天的脑中。 漫天风雪…夜有提头杀生的道士…两对患难夫妻…两个即将出生的孩子…一众目有邪光的宋兵…一个恩将仇报,性如饕餮的皇子…… 平民、道士、皇子、兵士……这个本就不应该产生交汇的人,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村落里上演了一幅不能入目罗生浮世绘。 而这一幕的发生,就像是因果之缘在缓缓的蠕动,就像是在被徐徐拉开的大幕前的序章,如似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所有的悲剧的开始。 日后不知有多少的事情,就是在以这一幕为源头一路向下,滚滚冲刷,淹没了所有阻拦在他面前的事物! 嗡—— 在郭啸天“眼前”的“道”似乎不经意地再次微微蠕动着。 在细腻地,沉重地,徐徐地蠕动着—— 顿时,所有的投入到他脑海之中的意识碎片戛然而止,郭啸天再一次就像意识回归了肉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 郭啸天从未有这一刻感到昔日那位西出函谷关的道门圣贤,对“道”之一字,概括的简直不能再仔细了。 自从郭啸天自己在那一日雪地里见到了那位无名的算卦老人,并且是从他手里那本《九阴正经》以后,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被动的打开了某道限制阀。 每每行卧坐立之间,精力无限,内力皆是生生不息,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物质的极限,每一次呼吸切向氏能够感受到整个世界都在伴随着他轻微颤抖。 甚至是在短短几月,自己郭啸天就已经在自己的身躯外围再构建出了一整套繁杂而不可名状的体外大经脉。 原本就不能再以境界来衡量数量的“真气”,在那一瞬间直接就是再翻了几十数百倍! 天下武功,自从先秦诸子时代之前就已有了传承,千变万化,难以想象数量,随时历经朝代洗礼,绝圣弃智,失落了传承无数。 但郭啸天却一直觉得修炼武功虽然可以强身健体,飞檐走壁,快意恩仇,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它的极限,就算能达到“宗师”境界,也许只是十人敌而已。 在举国大战的洪流里,他们武林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也许一次骑兵冲锋,一次万箭齐发,一次战兵围攻,就能叫那些自诩武林高手的人彻底认清现实。 武林只是武林,江湖也只是江湖,他们从来都不是世界的全部。 但是在郭啸天修炼《九阴正经》,接触到了那高悬于世界三重帷幕之外的不可名状的存在。 自己的武功之高如山高耸,修行之深比海深邃,随意一招半式,只要自己愿意就能撬动方圆十几、几十里地界内的元气来与自己共鸣,轻易就能叫一座山峦坍塌成细沙灰烬时,他才猛然惊觉。 也许当初在雪地里,那位算命老者所说自己郭家先辈先祖所修行的一招就可将一座城市化为烟灰,形如灭世,似媲天灾的如来神掌,浑天宝鉴之类的武功也许是真的存在过的! 他现在就能做到,没有道理在传说里的先人们做不到! 有此天灾武学,何愁自己身上的大宋皇庭的诅咒? 就算它真敢要以血脉诅咒叫自己来为大宋续命,那自己就直接一钢叉灭了这大宋! 郭啸天虽然不能阻止这诅咒,但他可以直接杀了控制这诅咒的“人”! 一了百了,干脆利落! “天下第一?呵呵呵……” 郭啸天曾在心中将这武林之中的无上荣耀反复在心中咀嚼着,最后也只是巍然一叹而已。 越是与“道”相近,他越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即使自己屠了三万金国铁骑,叫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般在襄阳城外猪突狼奔。 但面对着那冥冥之中给予给他无尽支持,给予了他启迪,叫他能够明了无数种被自己忽略,或者说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他才能感到,即使他在《九阴正经》里学到了再多的奇艺天灾武学,也比不了此刻自己能与“道”相近的大机缘! “将军怎么了?难道我的姓名有问题吗?”一身普通战甲的杨铁心有些,不解的看着在听到他的名字后,突然间微微愣神的郭啸天,但随机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再是开口道。 “将军,你莫非是恐这大金六皇子在自己手上死的掉的事情,被宋庭知道的事情吗?不要紧,这件事情完全就是我自己自作主张,与将军您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事就算是闹到宋庭,我也不会将将军您拖下水的。” “没,没什么。”郭啸天摇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还不至于为了这一个死人头,来要活人给我顶缸。至于宋庭……哼哼哼,来日方长。” 郭啸天摆摆手,就将杨铁心欲言又止想说的话打断。 之前浮现在自己脑中,与“道”真合时出现在某些零碎片段,也是在此刻被他悄然的放在脑中的角落里,也许今生今世也不会再想到回忆它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 已经过去的事情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在郭啸天的脚下似乎延续成了两道完全平行而不相交的道路。 它们在咒骂着他,也是在诱惑着他,似乎是想要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