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郭啸天的营帐依旧是灯火通明,在这营帐里虽并没有人影灼灼隐现,但郭啸天本人的身影在这火光的投影下照映在营帐上。 他的身影端坐如是千万里旷古山峦,仅仅只是在这里,就无疑叫任何见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顿生无比信心,直接压制住了这开始渐渐骚动的军营! 毕竟莫说是在这冷古兵器时代,就算是时间向后推移上千年后的热兵器时代, 一位传奇将领的个人魅力,也是他们支撑一个部队可持续力量的最重要的底气之一。 甚至于对于某些存在而言,他只是站在那里,都足以引得四面八方无数豪杰自带干粮般的竞相投奔。 就算是跟着他被人围追堵截,被人杀伐无数,自己更不得不吃树皮啃草根,一身疾行转战十万里,但他们依旧是无怨无悔。 “一剑光寒十九州,一人可当百万师”,这对于那些人格魅力爆表的降临而言,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 而郭啸天的人格魅力,不仅因为某些因素的影响早已开始如同“模因”一般在那些信奉他的生灵身上扩散。他的战力更是真正达到一剑可挡百万师的时候,能达成襄阳军营里这番场面,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虽然明知道郭啸天武功盖世,一人足以挡住10万雄兵,但围绕在他身边的警卫可从来都没有少过。 在白天时,襄阳军营一声声呼啸声响彻云霄,叫襄阳内外被吓到的人不知凡几。 在加上襄阳文臣体系因为那金兵俘虏们的突然暴动一时不察都尽化作灰灰,所以襄阳军营里的郭将军不得不勉为其难,以军管政策管理住了襄阳,是他不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而发生混乱。 不过管理层面上的混乱,到底是波及到了这偌大的襄阳,一时间襄阳城内人心惶惶。 以免有曾经的襄阳旧文成体系抱有侥幸心理的人,妄想冲击襄阳军营,惊扰了郭啸天,所以在这段时间里,襄阳军营的守护不仅不会放松,反而大有更加严苛的味道。 可就在这样严密到甚至连一个苍蝇都钻不进去的防护墙中,身在营帐里的郭啸天却是嘴角微微上扬,下一刻直接将自己手上的襄阳财政目录表放在了身前的案上。“林姑娘不是说准本离开襄阳城的吗?这怎么又回来了?莫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我沟通交代的?” 似乎是见到自己躲藏的身影,已如隔岸观火一般被郭啸天看了个里外通透,心智根本没有在躲避的必要。 转眼的功夫,只见一青袍人,白衫人正施展着堂皇正气的道家嫡传轻功不疾不徐的绕过了一个又一个“关卡”,从郭啸天营帐的正门处,正大光明的走进来。 “郭将军你误会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青袍青年才俊出众,面容俊美仿如美玉般雕琢无瑕,一举一动无不是体现出十数代豪门贵族在积累出的风范。 这正是数年前在郭啸天故乡的那间小酒馆里,所遇见的那位名为王中孚的青年。 而正在他身后步步紧趋的女子,身形苗条婀娜,轻风动裙,虽只有二八年岁,但容貌甚美飘飘若仙,只不过秀眉入鬓,眼角间隐隐带着杀气。不是之前拍着郭啸天的案子,说之后永远不再过来管他事的林朝英又是谁? 不经意,郭啸天看了看自己面前案上那不甚清晰的掌印,仿佛是若有若无的对着林朝英轻笑了声,顿时惹得正在王中孚身后的林朝英美目微眯,又是一阵冷笑。 不过很快他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眼角间一阵泄气,整个人就又像是没有了主心骨一样,步步紧趋的跟着王中福来到了郭啸天的面前。 面对着郭啸天的疑问,王中孚尽显江南豪门的风度,不仅没有因为被郭啸天窥破行踪之后的那种愧疚,反而有一种大气翩翩的凛然威势。 说起来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在林朝英对他说了三者之间的渊源以后,就连王中孚都不由感慨一个人际遇的神奇。 不过现在面对着这襄阳城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以及几乎是挑破了大宋皇庭文武毒瘤,叫他们直接人仰马翻的郭将军。 王中孚来这里自然不可能和他在来一场畅想“过去种种”的忆苦思甜友人会。 ……话说,真在郭啸天面前对他说,我记得当初你落魄到形如乞丐,也记得你要靠小店救济巴拉巴拉的废话,王中孚很怀疑这位会不会直接暴起杀人! 所以只在转眼的功夫,王中孚便有意的将他们曾经遇见过的“过去”刻意的忽视掉了,遥遥对郭啸天拱了拱手,在打了一声招呼以后,王中孚解释道:“郭将军,你到时误会英妹他了。在昨天晚上,虽然你和英妹一言不合就是分道扬镳,但是英妹底是惧怕你着了那些人的刀,所以今早的时候就一直静静守卫在军营一侧,想着一旦事不可为,就先将将军你救出来。以免再酝酿出如同几十年前岳武穆一般的惨事。 也是知道英妹还在军营,我也才能在走出战场以后就能汇合。若是这一次我们两人没有办法汇合的话,天知道下一次见面会到什么时候。所以这多谢郭将军高义,在围剿残余金兵时能够顺手救了英妹。 只是没想到,英妹和我却一起目睹了郭将军那对于‘金人暴乱’的一幕…”王中孚口中声音井然,似乎并没有对郭啸天的一种种手段有任何的异议。 但还没等王中孚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已经被林朝英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 “真的是拐弯抹角的不利落,中孚哥你什么时候也沾染上了那一群酸儒们的臭毛病。那句话,你不说,我说!” 一直看着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脸色的郭啸天,林朝英冷笑连连,声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