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惊喜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刊登出加密问题?
或许,他极不愿意承认在心底最深处仍会有一缕微弱的渴望——渴望幸运之神的眷顾,让他找到心灵共鸣者。
戏终,人散。
布兰度与埃里克在包厢门口短暂的相遇后,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背向而行离开了剧院。
*
剧院门口,人群乌泱泱一片。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绝大多数都在兴致高昂地谈论着《迷情与秘密》的隐藏剧情。
哪怕感到后怕与惊疑,也没有停止探讨,更要表达自己的看法。
总会有人不一样。
不仅情绪不高,而且神色还十分压抑。
两个男人身高相差约五厘米。
他们脚步匆匆,走在散场人群的最外围,恨不得与其他观众多拉开一些距离。
两人一点也不像刚刚看完一部精彩戏剧,而像是被窥探到隐私般不悦愤怒。
“欧文,快低头,管一管你的表情。”
“哈罗德,是你该照照镜子,你的脸色才会露馅。”
两人前脚相互叱责对方,后脚就心虚偷摸地望了四周一圈。
幸好,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说话。生怕被瞧出点什么,加快脚步,迅速离开人群。
欧文与哈罗德低头快步走,一路没有讲话。
直至返回了郊外的廉价旅馆。这才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脸色难看起来。
欧文双手握拳,猛地一锤桌子。
怒骂:“该死的编剧,为什么要编出这些桥段!劳伦就不能直接被火烧死吗!非要弄出尸体肿大。”
哈罗德一边抓脑袋,一边在屋内不停踱步,也喋喋不休起来。
“结尾为什么反转?让这么多人开始深究它的隐藏剧情!安妮凭什么是寡妇,就不能是第一次出嫁的小姐吗!为什么要暗示安妮偷了设计稿文件!”
两人抱怨着,恨不得大喊大叫地控诉。
他们才不是极端戏迷,只希望这部戏从未出现。
哈罗德沮丧地说:“如果早知道新闻稿会被改编成戏剧,就该把让·杜邦沉海,谁都看不到他的尸体。”
“你这是悖论。”
欧文怒怼,“假设让·杜邦被抛尸海中,新闻稿就换了一种写法。编剧参考后,写出与抛尸案要素相似的故事。戏剧还是会红,红了就会引发其他人的怀疑。”
哈罗德:“是了。该死的是报社!让·杜邦又不是重要人士,为什么要刊登他的死讯?”
欧文:“你说为什么?都怪新闻审核制度,让报纸这也不敢写那也不敢写,只能把注意力放在小人物的被害案上。”
绕了一圈,哈罗德找到罪魁祸首。
“最该死的还是查理十世,都是他搞出来的事。如果现在法国是拿破仑做主,我们说不定已经成了军官。你就不会误杀了让·杜邦,我也不必跑来英国找见鬼的《老妇人的针线手工活·下册》。”
欧文听不得那句“你就不会误杀了让·杜邦”。他暴跳起来,握紧拳头,随时会揍人。
“闭嘴!什么叫做我误杀了让·杜邦?你好像清清白白,非常无辜的样子。”
欧文冷笑:“要说多少次,我没想过杀人,只想迷晕让·杜邦,让他吐露宝藏的秘密。是你这个蠢货,连药性都分不清楚就给了我假药粉。我做出了下药的动作,但人是我们一起害死的。”
哈罗德被暴怒的欧文吓得退后两步,立刻改口。
“是,是,是,我们一起害死了他。所以,这次我不听老板的吹嘘,先拿老鼠做了实验,求证那些药粉的用量与毒性。”
说到这里,哈罗德得意起来。
“我特意分了几批老鼠做测试,实验证明药粉有我们想要的致幻与昏迷效果,但过量就会毒死老鼠。你相信我,给人用的时候,我能控制好用量了。”
“咚!”
下一秒,一只枕头被欧文扔出。
狠狠砸向了哈罗德的脑袋,把他砸得懵在当场。
欧文气急:“你好意提老鼠实验!就是你这个蠢货,搞出的老鼠尸体引来了剑桥巡查队。”
哈罗德很委屈。“我只是不想再失手弄死人。你总骂我蠢,担心这里露馅,担心那里露馅。
也许,根本不会有人把让·杜邦之死与《迷情与秘
密》联系起来。就算发现了疑点,也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欧文与哈罗德之所以情绪不稳地离开剧院,要从今年的年初说起。
两人本来是法国西南部图卢兹市的伐木工,一月中旬在酒吧里遇见了让·杜邦。
当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把他醉醺醺时的话听到心里。
他嘀咕着‘宝藏,一定有宝藏。只要解开《老妇人的针线手工活》的秘密,我就能找到宝藏’。
这句话出自醉汉之口,欧文与哈罗德却放在了心上。
起初没有完全当真,但在跟踪醉汉得知他是教会学校的文法老师,具备一定的学识背景后,开始信了五成。
随着旁敲侧击了解让·杜邦其人,得知他为人老实,不会自吹自擂,就越来越相信他口中的宝藏是真的。
一个歹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