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位是你的朋友?”
明惊玉随外婆的视线看去,身姿挺拔的谢倾牧与几位主治医生交谈着什么,举止优雅,谦逊有礼。
就连跟在谢倾牧身边的谢壹都沉稳了许多,同样在跟主治医生聊着什么。
庄重永远都是面无表情且离谢倾牧不近不远。
那位黎海来的专科医学权威跟谢倾牧很熟络,会突然空降她外婆住的医院来做学术交流,她可以肯定和谢倾牧有关。
明惊玉平了平唇,承认,“嗯。”
外婆神秘一笑,“上次那条围巾的年轻人,在其中吧?”
“......”明惊玉哑然,的确在其中。
外婆眉开眼笑,“我猜是那位穿白色衬衫的年轻人吧。你身上的外套是他的吧。”
明惊玉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还披着谢倾牧的风衣。
这下还真的是暧昧不清的,两人即便没什么,在外婆看来也有什么了。
明惊玉平了平唇,不说话。
外婆又笑了笑,“那位年轻人外婆虽然就这么远远看了一眼,个人气质和修养都是极佳的,身份也不一般吧?”她家囡囡这么优秀,认识的人肯定也不凡。
明惊玉真佩服外婆的心态,都要进手术室了,还能跟她聊着方面的事,“外婆,您先安安心心做手术,什么都不要想。这些事,等出来再说。”
外婆反握住明惊玉的手,叹叹气,“那年轻人很好,外婆不会是看错的,囡囡和他是朋友,外婆也放心了。”外婆眼里的光飘远,像是想到了什么久远的事,一会儿她说,“当年你妈妈要是听我和你外公的话,嫁给我们为她挑选的夫婿,现在一定很幸福。”那个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当年心仪他们女儿很久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时不时还来看看她,还跟她讲电话。
明惊玉很怕外婆说这样的话,就像是离别话,她很怕很怕,她紧紧握住外婆的手,眼泪在眼圈打转,“外婆,囡囡不许您瞎说,您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囡囡在外等您,一直等您。”
外婆的麻醉师过来了,外婆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里面的麻醉室,要进行手术了,明惊玉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口等候。
谢倾牧与几位主治医生交谈完。
他来到明惊玉身边,“窈窈,手术时间很长,一时半会出不来,我们过去坐着等。”
又是‘窈窈’,他喊上瘾了不成。
明惊玉这会儿没心情跟他计较称呼。
谢倾牧看到向来坚强、狡黠的明惊玉面色憔悴,眼底还闪烁着泪花,心里划过一丝怜惜,温声安抚道,“不用担心,刚刚我跟几位医生了解情况,手术有难度,但他们有很大的把握。”
谢壹双手抄兜,接话,“就是啊,四嫂,现在担心也没用。我们要相信医生,黎海来的这几位专科权威,在这方面就没有败绩,不会有事的。”
明惊玉看向谢倾牧和谢壹道,“今天太麻烦你们了,你们有事先去忙。等我外婆康复,我一定登门感谢。”明惊玉是诚心诚意的,今天真的非常感谢他们的出现,以及谢倾牧帮她安排的黎海医生这件事,都必须感谢。
谢壹笑,“四嫂,你就不要跟四哥和我们客气了,都是自家人。都是应该的。”
“......”自家人。
明惊玉对‘四嫂’这个称呼,有点不自在。
她想要否认这个称呼,但又觉得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他们刚帮她脱困,她就急需摆脱。
算了,一个称呼而已。
谢倾牧睐了谢壹一眼,谢壹话锋一转,“我们现在最忙的事,陪四嫂一起等外婆做完手术。”
谢倾牧嘴角扬着一丝温和的笑赞同道,“谢壹说得对,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事,陪你一起等外婆手术成功。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
谢壹称呼‘外婆’,明惊玉不觉得有什么。
谢倾牧这声‘外婆’,她的心尖微颤了下。
明惊玉垂下眸子,自从忽略掉这个话题,她眼角的余光看向谢倾牧,他身上只穿一件规整的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西裤,会不会有些单薄了。他身体原本就不好,而他的风衣在她身上,明惊玉赶忙要把衣服还给他,“你把衣服穿上吧。”
谢倾牧按住明惊玉脱外套的手,“我一个大男人身子骨再不济,也好过你们女孩子。你已经穿暖和了不要随意脱下,晚上天气凉,以免感冒。”
她身上的裙子沾了水,之前湿透了,现在好多了。
以她倔强的性格,这会儿喊她去换衣服不现实。
套着他的外套,总归会好些。
谢壹帮腔,“四嫂,四哥说得对,你穿着吧,外婆手术后还需要照顾,你要是病倒了,外婆怎么办?”
外婆永远是明惊玉的软肋,她打消了把外套还给谢倾牧的想法。
上午点半开始手术,近七个小时的手术。
所幸是手术非常成功。
明惊玉紧绷的身体忽地放松,积攒在眼眶的泪水夺眶而出。
谢倾牧动作绅士又温雅地拥她入怀,轻轻地抱了抱她。
明惊玉双手揪着谢倾牧身前的衬衫,额头抵在他硬朗的胸腔,舒缓情绪。
外婆从手术出来,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