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她擦了擦嘴角,缓缓起身,明媚的阳光里,那叫陈鸢的男子搀着疯癫的老头坐回车上,又去胖道士那边轻拍其后背,两人说说笑笑的打闹,看过来时,还挥手招呼她上车。 表现出的一切,确实不像邪修。 她挽去风里舞动的青丝到耳际,看着招呼她男子想着。 微风吹过田野,山麓蝉鸣轻响,女子迈开白色的裙摆走向马车,依旧清冷着表情,坐上车斗,随着缓缓抖动的牛车,沿着蜿蜒的山道远去。 抵达伏牛镇时,已是下午,西边的山头露出昏黄。 如之前离开时的模样,黄岩铺开的石街,低矮破旧的房舍,写着酒字的旗幡毫无生气的垂在夕阳里,店家伙计坐在门槛,脑袋一点一啄打着瞌睡;山中猎户背弓挎刀站在街边,兜售新剥的狼皮;也有过往的行人,看到驶来的牛车,熟悉的朝陈鸢打声招呼。 陈鸢也一一回应,顺便询问了赵家班眼下可在表演。 “还在呢,不过生意不行了,来来回回就演那几个节目,看久了,没甚意思,陈兄弟既然回来,不妨再写点故事……卖给赵老头也好。” “这次回来,就是为这事。” 陈鸢谢过对方,架着牛车赶往之前赵家班表演的地方,就在右边一排宅院后面的空地上。过去的时候,吹吹打打的铜锣唢呐在响,可空地看台上,稀稀拉拉几个人。 牛车在外面停下,坐在戏台不远的一个年轻人抬了抬眼帘,看到下来的身影,顿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急急忙忙跑去后堂。 “师父!班主!” “不得了啦——” 那年轻人急急躁躁冲进后堂,撞倒一人,来及搀扶,径直跑去了里面。 此时正雕琢木雕的赵老头听到徒弟的话,手上一抖,木雕都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