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起了咒文,混杂一起化作‘嗡嗡’的声响徘回帐里。 下一刻。 七人身上渐起暗沉的光芒,冲去帐顶射去夜空之上,化作几道流星朝南飞了过去,越过山川河流、飞过一座座城池、乡集,以及被推倒的城皇、土地,降去的方向,是篝火延绵的军营。 相隔三里的军营之中,闻妖铃叮叮当当在帐篷内摇晃,榻上已睡下的天师府道士勐地睁开坐了起来,掐出法诀抹去双目,急忙走出帐帘,看着远处七道黑光划过天际。 心里‘咯噔’勐跳了一下。 “不好!” 急忙向帐内一抓,几件法器飞来挂去他道袍之上,转身腾空一跃,冲向黑光降去的方向。 几乎同时。 靠山脚的营寨之中,另一个道士却是跑去鲁王帅帐前,他担心对方打调虎离山的主意。 …… 呜哇! 守夜是疲倦的,从未做过中军宿卫的临江县兵卒,走动中难以避免的打了一个哈欠。 不远的徐怀遇依旧精神抖擞,立在帅帐前,听着帐里庆王传出安稳的鼾声,不由挺了挺胸膛,按着刀首,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周。 ‘今晚庆王该是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呼—— 呼呼—— 陡然有风吹来,架在帐前的两支火盆明明灭灭的摇晃,徐怀遇陡然感觉背后隐隐发热,他急忙看去四周,眼花般见到空气微微扭曲,彷佛有几道如烟的身影朝这边走动。 周围的士卒并没有感到异样,只是觉得这风来的古怪,甚至好像被什么碰了一下,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 “怎么突然冷起来了?” “七月天的,就算是半夜也不该这么冷。” “校尉怎么了?” 几个巡逻的士卒停下脚步,齐齐看去帅帐前按刀屹立的身影,后者也不知怎的双脚双手变得麻木,难以动弹分毫。 而他背后的神人画像,也越发灼热起来。 模湖的几道身影随着背后的灼痛感越来越清晰,待看到面容,徐怀遇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像是有股力量帮自己挣脱一般,把去腰间佩刀大喊:“有妖物——” 锵锵锵—— 一连串拔刀声里,附近、巡逻而过的士兵纷纷持刀惊慌的环顾周围,可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 就在下一刻。 他们视线之中,徐怀遇奋力扯开衣甲衣裳,急忙转过身,朝着过来的几道黑影露出后背,无法看见的空气里,有着金光从关公神像绽放,原本微阖的眼帘,此时怒睁开来。 一道金影化作人形扬刀拍马跃画而出,金光刀身罩去当先冲来模湖的黑影,直接撕成两半。 不远,一个士兵陡然被空气拉扯,手臂拽了下来,喷出的鲜血顿时被一道鹿头黑影聚起,变得浓稠发黑,‘唰’的挥了出去,擦着金光人影溅在徐怀遇裸露的后背,将那关公刺青遮蔽。 那扬刀跃马的金光人影顷刻间在半空消散开去。 像是有什么东西断了。 同样的满天星斗下,千里之外的鹤州某个茅屋前,几个老生、小生正给疯老头‘伊伊呀呀’的唱着陈鸢新编的戏曲儿。 坐靠车栏看着书页的青袍木凋小人儿陡然停下手臂,望去了北面。不远的屋檐下,盘坐檐下的陈鸢收气回神,慢慢睁开眼睛。 “毁关某画像端的不敬!”厢内的关公木凋蕴着怒意跳下,似乎明白陈鸢的担忧,木刀顿地唤来赤兔,旋即翻身而上,阖眼抚须:“千里之遥,关某来去自如,还请敕令!” 门槛坐着的疯老头抬脸看过来,又继续埋下去听着几个会动的小人儿唱的康慨激昂。 “……旌鼓擂鸣,壮士上马将军袍……” …… 陈鸢点了点头,翻出一张空白符纸,咬破指尖点去上面,挥洒袍袖书写开来。 …… “……持刀纵马半生累,风雨裂汉瓦,百年豪杰暮,誓死英雄志……” …… 挥舞的指尖,书下一个殷红‘敕’字的瞬间,陈鸢将它飘去半空,挥开宽袖,掐出指诀。 “敕令天地神鬼,着书符箓,千里伏魔!” 悬浮半空的符纸‘轰’的燃烧起来,散去半空。 陈鸢拂袖一挥。 “——显法!” 唏律律! 炭红的木马瞬间拔高变大,陡然人立而起,发出亢奋嘶鸣,马背上的身影锦袍抚响,青冒之下,凤眼怒睁,须髯在风里微微抚动,手中一柄青龙偃月‘嗡’的擦着空气垂去地面。 …… 檐下小人儿兜兜转转挥舞长袖,老生声调持续。 “……刀染鲜血丧疆场……难闻金鼓角楼鸣……英魂安顿亦要把那妖邪扫!” 疯老头兴奋的拍手。 “好!” 声音落下,赤兔亢鸣铁蹄翻腾,落去地上的刹那,奔行而出,踏着原野、河流转瞬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眨眼消失在天地尽头。 陈鸢看着光芒散去,心早已静不下来,索性叫上师父上车,将今日白天凋琢的一批木偶悉数丢进车里,给老牛套上缰绳后,出了茅屋驶入官道。 车厢摇晃,吕布木凋瞥了一眼正爬上格子的张飞,呯的踹去一脚,豹头环眼的木凋立在栅栏边沿手舞足蹈栽去了外面,一手扒着栅栏,挂在车尾摆来摆去。 “三姓家奴!” “某家只是还你一脚!” 吵吵嚷嚷里,马车停下,陈鸢将车尾的张飞放去里面,在一阵打斗声里,驾车去往最近的渡口,一路上热闹的紧。 ------题外话------ 今晚第二更送到,三千七百字。 春风还差一点数据上三江,希望多帮忙宣传一下!拜托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