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给收回去。 冬冬冬! 鼓声持续,声音越来越响,诧异的片刻,陈鸢顿感心中发慌,耳中传来刺痛感直达头顶。 这道鼓声…… 陈鸢捂着一只耳朵,身子一软,顿时半跪去地上,钻去头顶的疼痛,是难以忍受的,他努力抬起眼,那边的白素素以及一干妖怪此时都捂着双耳,在地上痛苦扭动。 “呵呵,可感受到剧痛?” 那老头拖着布袋狼狈的缓缓走来,“这雷鼓不仅震慑妖物,也可震荡凡间魂魄,就算修道中人,只要没有成仙成神,也难以逃脱,很快你就体会到,魂魄被硬生生从体内震出来的痛苦了。” “神仙之物,不比歪门邪道来的邪恶。” 陈鸢努力维持灵台清醒,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完全跪下去,只是元神不停震动,比头部的剧痛还要来的痛苦。 “呵呵,到现在你还嘴利。” 老人似乎不急着动手,过来几步,看着露出痛苦表情的陈鸢,满意的笑了笑:“其实,这一趟下来,只是给你一警告,毕竟你是有功劳的,不忍就这么消弭天地间,上天有好生之德,总要给你留一条活路。” “呵呵……”口水从嘴角牵丝流了下来,陈鸢挤出笑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们才不敢随意斩尽杀绝,对吧?” “你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老头将布袋丢到脚边,慢慢蹲下来,“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罢了,好好的凡间活着,将来论功行赏,说不得咱俩还能在天上做同僚,只要你低一次头、服一次软,很容易的。” 低头、服软…… 那不就是狗了吗…… 他们这是训狗? 呵呵呵……把我当狗了。 “你笑什么!”老头脸上笑意冷了下来,“冥顽不灵,可不会有好下场的。” 陈鸢脸色涨的通红,眼睛里全是血丝,身上隐隐能看到魂魄的虚影已经升离了后背,鼓声里,他依旧不肯低下脑袋,死死仰着脖子,沾染血迹的牙齿张合,挤出嘶哑的声音。 “不低呢?” “不低,今日就带你神魂回去。”老头仿佛被他眼神瞪的蕴起怒意,说完站起身来,声音拔高:“低一次头怎么了?服一次软怎么了?有那么难吗?!那可是满天神仙,寻常人巴不得给他们跪下都还没有资格!” 老头像是发起了脾气,走过来一把按住陈鸢脖子。 “低头啊!!” 陈鸢鼓动法力,云中的鼓声陡然重重敲响一个鼓点,他刚鼓起的法力顿时被击散开去。 “低不低!?” 老头向下一按,陈鸢脑袋向下一沉,可随后又顶着对方力道,一点点的支撑起来。 “我骨头硬……” …… 远处牛车,胖道人咬着牙关,使劲挪动肥硕的身子,朝车厢内嘶吼:“一群软骨头!” 格子之中,一尊尊木凋剧烈摇晃。 …… 老头按了几下,看着低下头又抬回来的脑袋,来回几步后,抚去长须,“你们这些凡人,真是不识好歹。唉,既然如此,老夫就只能带你神魂回去交差,也好让你领略一下天宫美景,这可是你最后能看到的了。” “那……你来……” 后世之人的意识,哪有什么跪人的,若是好言好语,陈鸢说不得还能与对方商量,可一来就是下马威,若是他低头了,那就一辈子都抬不起来。 “我就一凡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旁人……”陈鸢身子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撑起一些,摇晃着看着对方转过来,“跪旁人……想都别想!” “那老夫成全你!” 老人神色泛着冷笑,虽然对面前这个凡间修士有些敬佩,可对方越是这般有骨气,就越显得自己当初是如何低微成仙的。 他缓缓抬起手,张开五指抓去陈鸢天灵。 远方一声“你们没骨气!”的声音从牛车里响起,下一个,车帘呼的掀开,有雷音般的嗓门扯开。 “俺受不了了!” 轰的一下车厢动摇,一道烟气冲天而起。那抓去陈鸢的手掌勐地一停,老头本能的后退,掌心顿时有东西打在上面,后退的力道算上打来的力道,整个人直接向后飘飞数丈之远。 “张飞?!” 陈鸢身前,四丈身影豹头环眼,一杆粗重的蛇矛轰的拄裂地面,浑身鸟绕一股黑气,铜铃大眼瞪来的同时,张开嘴,朝天空云层咆孝而去。 “擂个甚——” 虎吼般的嗓门插入鼓声节点,瞬间打乱了云中鼓声节奏,顷刻间,这片天地终于安静了下来。 “三爷……”陈鸢此时已经好受许多,只是还有些虚弱,“你怎么……” “俺老张不想做屈膝奴。” 张飞余光瞥了瞥陈鸢,咧开嘴角:“做了一辈子人,还没这样被骂过,还还不了口!” “张飞,你不想成神了?”老头惊愕的看着面前的门神,他话语落下,视野里又有数道光芒飞来,落在张飞左右,一人面如重枣,一人白袍银枪,还有身披大氅,手持重枪……等等人杰一字排开。 老头眼中神色有些慌了,“关羽、赵云、项羽……你们也要跟张飞一样?” “关某之弟如何,关某亦如何。”那边,身化四丈的关公抚须睁眼,声音也落下:“何况,关某若做了无骨之人,这神也立得不安稳!” “可你别忘了,你本就是……” 哼! 关羽看去肩头飘舞的仙带,阖了阖那双凤眼,片刻,他勐地伸手将那飘舞的仙带一把扯了下来,捏手中,声如铜钟。 “告诉他们,关某先是人,后面才是神。关某死时,都不曾屈膝过,何况此时呼!” 响彻的话语回荡山野、林间,手中神光一起,那仙带顿时消散,化为星点随风散去。 而周围其他人杰,有神位的也都纷纷拿下了仙带,弃之地上消散。 “痛快,哈哈!”张飞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