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吃了我家的饭,咋不知道感恩?(1 / 2)

苏瑾如此有恃无恐,只因为一只御赐琉璃香炉。

杨氏久病,且夜不成寐,药石无效。皇上念及长乐伯劳苦功高,赏赐侯府一盏莲座琉璃香炉,据传,用此炉焚香,可以宁神健身。

那日,杨氏身边的丫鬟宝绳说杨氏病体好转,想召冀鋆去陪着说说话。

冀鋆不疑有假,欣然前往,不料,刚踏进杨氏卧房,就听见一声脆响!

那盏御赐莲座琉璃香炉就在冀鋆面前成了碎片!

随即,宝绳大喊起来:“冀大小姐打碎了御赐香炉!”

冀鋆还没来得及辩驳,苏姨娘带着人,已经将冀鋆按到在地!

毫无疑问,宝绳被苏瑾收买了!

打碎了御赐的香炉,小了说,是无心之失,杖责、罚跪不可避免。

往大了说,就是是藐视圣上,死有余辜!

整个淮安侯府不够陪葬的!

此时,有一个人来顶罪,是此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愿意看到的!

至于真相,谁会在乎!

打碎了香炉,致使杨氏病情加重,又是罪上加罪!

反正冀鋆也是个死,多个罪,少个罪,又有什么关系?就是个举手之劳帮淮安侯府而已!

可是,凭什么!

苏瑾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唇边印着有些忘形的得意,看向冀鋆,已经如同看个死人,但仍似乎发自内心为冀鋆着想地道:“冀大小姐,你是镇远将军的亲侄女,你一进府,谁不夸你一句秀外慧中,怎地此时这般拎不清?我这可是在帮你!咱们都是女人,你说,我能眼看着你花朵一样的人儿就这么地废了吗?如今,只有刘公子可以救你!你答应了刘公子的婚事,你打碎琉璃炉,就是咱们侯府的家事!怎么都好说,就说不小心被风刮倒了!圣上也不能怪罪!是不?”

冀鋆望向苏瑾,笑意浅浅,没有苏瑾想象中的惊惶失措,那又怎样,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苏瑾心头闪过不屑,她最恨这些出身比她高,气度比她好的女子!如今,看到冀鋆的命运任她宰割,心头大为畅快。

冀鋆眉眼缓缓荡漾出一丝冷漠和不屑,看向别处,不言不语。

苏姨娘的女儿玉颜从座位上蹦起来,径直走过来挽住苏瑾,怒道:“姨娘,跟她费什么话!把她捆了,塞到刘家不就结了!”

贵姨娘再也按捺不住,“啪”地拍了桌案腾地站起:“够了!苏姨娘,你也说,这完全可以是侯府的家事,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你逼迫千金大小姐嫁给一个无赖,还要人家承认奸情,你不怕遭报应吗!就是你不怕,你也有子有女,你也要为他们积点德吧!”

苏瑾扬扬眉,假做惊诧,满眼柔媚,满身春意入水一般:“呦!我没听错吧?积德?你贵姨娘倒是积德,可怎么不见有个一子半女?我是不积德,那又怎样?我儿女双全啊!”

“你——”贵姨娘气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一时间喉间哽咽,千言万语,也无法说出!

全府谁不知道,贵姨娘无所出,不管她是否主动不生养,但终究是个短处。阖府上下,都不在贵姨娘面前提及这个事情。如今这苏瑾毫不留情地把贵姨娘最痛的伤疤揭开,拿着刀子朝最痛处下手,实在下作!

袁姨娘和卓姨娘面露不忍,内心对苏瑾又增添一层厌恶,她二人没有儿子,苏瑾素日里在她们面前没少耀武扬威。如今,看苏瑾如此嚣张,二人倒不是多为冀鋆抱不平,主要更加想看到苏瑾跌跟头。

二人心中暗道:“怎地老天如此不开眼,让她这般猖狂!如果苏瑾真成了侯府的太夫人,我二人还能有活路?”

思及此,卓姨娘看了一眼孙姨娘,孙姨娘无甚表情,看不出她想什么。卓姨娘心道,就是将来孙姨娘掌家,也比苏瑾强!

卓姨娘幽幽开口:“苏姐姐这话可是欠妥,有儿有女不见得有福有寿。想贞贵太妃,一生无所出,可是万岁爷待之亲厚,如若不是贵太妃力辞,咱们也得称她老人家一声太后娘娘!如今仙去,万岁爷亲自扶灵,堪称生荣死哀。倒是前朝的尹太妃,女儿养面首,儿子要篡位,最后身首异处,有儿有女反倒成了祸害!”

卓姨娘看了一眼贵姨娘,心下不屑,嘴笨,脑子也不灵光,白瞎这个贵妾身份!

贵姨娘是广宁郡王送给淮安候的,入府即是淮安候府的贵妾,但是,贵姨娘一直不争不抢,只是在自己的丹桂苑过自己的小日子。即使候夫人杨氏还有时会因为洪培菊对妾室的偏爱逾矩而有所不满,可是贵姨娘从来对此都视若无睹。

相比较杨氏,洪培菊与她更像是一对相敬如宾、疏离有间、相安无事的夫妻或合伙人。

冀鋆冀忞姐妹刚来到侯府,杨氏病重,无暇照顾,于是,姐妹二人被安置在丹桂苑与贵姨娘一起。虽然相处时日不多,但是贵姨娘秉性善良,见今日苏瑾要置冀鋆于死地,纵然她与世无争,也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冀鋆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卓姨娘,不管怎么说,这个时候给苏瑾添堵,也算是帮了自己。

冀鋆眸底滑过一丝冷意,似笑非笑地道:“苏姨娘,我要是不答应呢?”

苏瑾抬手扶了一下珠钗,故作娇羞地吃吃笑道:“冀大小姐莫要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