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佛堂内,刘嬷嬷不无担心地道:“姨娘,老奴听说这类物件很是邪门和霸道,您还是小心为上。”
苏瑾得意笑道:“那位贵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人家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路边街头就能买得到的?当然是那种有钱也寻不到的稀罕物啊!”
刘嬷嬷皱着眉道:“可是,姨娘亲自动手,不会对姨娘的身体有什么影响吧?”
苏瑾给了刘嬷嬷一个“尽管放心”的眼神,道:“我只动手一次,晚上睡一觉就好了!冀家那丫头,只要三次以上,事情就成了!”
刘嬷嬷点头:“安神药早已经备好,可是,第三次,派谁去呢?今日派去的小丫头说,冀大小姐很不高兴,她身边的丫鬟要打她,幸好,小丫头机灵,一个劲儿地磕头,才躲过去。”
苏瑾眼色暗沉:“总会找到人的!”
临近丑时,冀鋆身上的蛊虫开始了一波一波的悸动,但是幅度不大,只因冀鋆为白天遇到事情感到奇怪,百思不得其解,睡的极不踏实,才能察觉。
此时,在蛊虫的动作中,冀鋆命芍药掌了灯,冀忞也悠悠醒转。姐妹二人来到侯府之后一直睡在一处。
冀忞掀开被子坐起来,冀鋆忙拿起衣服给冀忞披上,冀忞正看到冀鋆的的双手,不由得低低惊呼一声
“堂姐,你的手?!”
冀鋆的双手接近猩红,原本白皙光洁的手背,覆着一道道紫痕,似乎还随着骨节跳动、变化,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说不出的诡异!还有点,狰狞!
冀鋆眸中闪过冷冽,紧蹙双眉,低声道:“无妨,别惊动别人!”
冀鋆的头脑中有些事情逐渐清晰:
白天,苏瑾特意握住冀鋆的右手,当时,身上的蛊虫有了动静。
后来,与卓姨娘分开后,回丹桂苑的途中,一个小丫鬟撞上她,也是假装站立不稳,胡抓乱扯,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左手……
而那时,冀鋆也清楚地记得身上的蛊虫又动了一下!
但是,这却不象是毒!冀鋆身上的蛊虫接触毒物后的会令她强烈地感受到。
原身的娘亲担心她被人暗害,特意教过她怎么样通过蛊虫的活动特点来辨别有毒无毒。同时,也不能算是迷药,至少,与原身娘亲教她识别的毒药迷药种类不一样!
同时,也与卓姨娘交给她的那些迷药不一样。
冀鋆深深感慨!唉,这个世界对于冀鋆几乎完全陌生,需要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感慨没有用啊!还得解决问题,所谓大力出奇迹,就用娘亲教的最简单的招数吧!
放血!
冀鋆让芍药拿出一个瓷碗,冀鋆在内关、虎口、少商穴上分别刺破,然后,猩红的血滴落进碗中,很快就流满一碗,直到血滴变得鲜红,冀鋆才停下来。
接着,冀鋆令芍药找出一个瓷瓶,将整碗血倒进去,又加了一个白色药丸进去。
然后,她自己又服了一个暗褐色药丸。
冀忞担忧地望着她做着这一切,但是没有言语,她就是相信她的堂姐,无条件的信任。
在这个府里,只有她和堂姐相依为命。冀忞深深清楚这一点,因此,无论堂姐的行为多怪诞,她也不会置喙什么。
放出一碗血后,冀鋆面色有些苍白,但是,她感觉到体内蛊虫安稳了,也轻轻舒了口气。
冀忞见状轻轻开口:“堂姐,我能帮你什么吗?”
冀鋆略想了想,忽而笑道:“你还真能帮上忙!”
次日,冀忞派了海棠出去,说是采买年货。
次日下午,有个中年男人,说是冀家在京城的铺子里的管事,前来拜会大小姐。
腊月二十九,礼国公府大公子代表自己和弟弟妹妹,派人给冀忞送来了一份礼物:
三只通体雪白的小羊!
只是这三只羊长得与普通的羊有所不同,似乎,眼睛大了一些,而且,是蓝色眼睛,但是对着阳光的时候,会变成红色!脑袋也有点鼓,腿还看不出怎么样,但是肚子挺大的。
换句话说,就是三只小胖羊!
礼国公府的来人道:“我们大公子担心表小姐闷,特意送了三只“魔眼羊”,眼睛会变色,但是性情温顺。西北胡商带到中原贩卖,博个“三阳开泰”的好意头!”
侯府当家主母姓杨,想来也是为了讨好杨氏啊!
佛堂中,苏瑾听到后,却感觉不对劲,礼国公府,冀家两个丫头,怎么看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讨好杨氏!
一是不屑于讨好!二是不必要!已经答应帮助找大公子了,还要讨好啥!
一定有阴谋!
“去,派人打听一下,她们要这几只羊干什么?总不至于杀了吃肉吧?”苏瑾恨声道。
不多时,玉颜跑到佛堂,苏瑾忙放下抄着的经书,问道,“她们在忙什么?”
“听说冀家那个大的在屋子里领着丫鬟们切菜,小的那个抱着羊在院子里到处走……说是……”玉颜一脸的扭捏和狐疑。
苏瑾“……。”
“难道真是为了吃肉?”刘嬷嬷道,怎么看怎么像是动真格的吃肉啊!好像是涮锅子!
“姨娘!”一个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雨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