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远宫里,焦贤妃一身宫装,妆容精致,目送五皇子出门的笑容还没有消散。
梁公公暗暗摇头,难怪十三皇子生气,对十三皇子总是横眉立目的!
不过,梁公公却满脸是笑地凑趣道:
“娘娘,五皇子殿下,越来越出息了,这么小的年纪就被万岁爷器重,委派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这都是娘娘教导得好!”
五皇子周辰东被派去协助礼部尚书裴千烨主持秋闱考试。
焦贤妃面上现出一丝欣慰,点头道:
“东儿一向聪颖,又勤奋好学,被万岁赏识是迟早的事情。”
梁公公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却想,但愿他以后能够诚心辅佐或者照顾十三皇子。
焦贤妃忽然想起陈国公的话,变得有些焦虑地道,
“陈国公说冀家丫头身上有秘密?要不,本宫把她们弄到宫里来,慢慢琢磨她们?”
当初,为了安抚礼国公府,也为了挟制冀夔,有人建议由太妃娘娘抚养冀忞。
但是,焦贤妃和陈国公当时觉得不妥,礼国公的夫人,冀忞的外祖母与太后娘娘,璐太妃,交情匪浅。
如今的皇后南宫菊的娘家也与礼国公府有一段时间,来往也很频繁。
冀忞在宫里生活,万一得了圣心,被万岁许给哪个皇子,这礼国公府和李家军岂不更是如虎添翼?更加不好打压和对付?
不行,坚决不能让冀忞在圣上面前露脸。
于是,里应外合,冀忞命格不利的传言就播散开来。
礼国公府,礼国公和世子患病,宫里太妃患病,每个跟她沾边,或者即将沾边的都病得东倒西歪,不是她克的还能有谁?
如今,焦贤妃又听说冀忞有用处,想把冀忞再弄到宫里来。
梁公公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依着焦贤妃的脾气,冀忞入宫,一不留神,凶多吉少!
死个宫女,嫔妃,也就罢了。
一是焦贤妃下手狠辣,干净利落,就是怀疑到焦贤妃,也缺乏证据。
二是,焦贤妃毕竟是四妃之一,轻易没有人敢找焦贤妃的麻烦,就是秦贵妃也不得不吃哑巴亏。
但冀忞不一样,撇开李家军,如今陈国公的话里话外似乎这个小姑娘有其他更大的价值。
焦贤妃一旦对冀忞下手,不等于把她自己制成靶子让众人射吗?
她一个疯女人疯狂就罢了,关键她疯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十三皇子。
不能子凭母贵也就罢了,再被获罪牵连,可怎么好!
好容易为十三皇子经营来的大好局面不能这么毁了!
梁公公点头又摇头道:
“娘娘说的是!不过,老奴有点为娘娘不值,您这么辛苦,什么都做了,陈国公却连这点子事儿都办不好!”
焦贤妃不满地“哼”了一声,道:
“他自从当上了陈国公,又代理了兵部,就开始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罢了,让他先折腾折腾看看吧!”
暂时也没有太合适的机会让冀忞进宫。
梁公公小心翼翼地看着焦贤妃眉头虽然有所舒展,但是还是没有彻底放下这个念头。
但是,他不能再说什么,焦贤妃这个人暴躁且多疑。
常常一条道一定要跑到黑,无论多大的代价!
比如,她一定要抚养五皇子……
不过也不是无计可施,梁公公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短短十天,冀鋆和冀忞基本京城卖农产品市场情况都了解了一些,搜集许多信息,打算逐一筛查整理成资料。再进行深入的研究规划一下。
刚到“好邻居”不久,竟然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冀忞的舅母,礼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王氏要见冀家姐妹。
王氏今日衣着富贵,但不张扬。
见到冀鋆冀忞,露出和蔼的笑容,整个人显得是非常的雍容端庄。
不过冀鋆还是在她的眼底捕捉到了一丝的不屑和挥之不去的鄙视。
二人向王氏行礼。
王氏故作亲切的笑道,
“你们两个丫头,其实我是从心眼儿里喜欢的。以前在我们李礼国公府住着的时候,我一直都把你们当成自己的姑娘一样看待,如今,离得远了,你们也不常回国公府,都生分了!”
鲁嬷嬷也笑道:
“是啊,两位表小姐,你看你们的吃穿用度跟咱们芳苓大小姐几无二致。别人不知道,你们是知道的啊!就冲这一点,外人谁不赞夫人一声贤惠!”
冀忞低头不语,也看不出喜怒。
冀鋆心道,我们在礼国公府,也不是吃你王氏的!忞儿吃的是她外公她舅舅的。
我呢,算是忞儿的尾巴,也自然算不上吃你的喝你的。
就在你礼国公府待那么几天,吃的喝的跟李芳苓一样,我们认可也感谢,可是忽悠说对我们跟亲姑娘一样,骗小孩子吧!
见二人不言不语,王氏又道,
“按说,我是想把你们留在身边的。但是没办法,圣上让忞儿住进了淮安侯府,你也知道我们礼国公府世代忠良,当然不能够忤逆圣旨,这一点,忞儿你得理解舅母,你不能因此怨恨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