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低低嘱咐了几句。
然后,从衣袖中取出犬笛。
芍药一听,立刻跑到冀忞的轿子跟前跟海棠嘀咕几句,又很快跑了回来。
宾客们陆续进了陈国公府的花厅,厅堂很大,里面宽敞,气派。
大厅两侧是长廊,雕栏画栋,美不胜收。
花园里百花争艳,稍远处,假山,凉亭。
还有一池湖水,水榭临水而建,犹如青山飞瀑、月影江沙。
唉,无一处不富贵,无一处不奢华!
但是冀鋆没有心思欣赏这些,她紧张得手心里全是冷汗!
白磷粉!
来之前,她想过,这次陈国公府之行不会很顺利,也考虑到了有危险。
但更多的是,觉得让自己和忞儿出丑的可能性大,比如,弄湿裙子衣服,宅斗里都这么写。
然后,不得不去换衣服。
接着,就安排一个猥琐下流之人来陷害……
但这次,如果自己不发现,一旦,太阳升至正午,阳光直射,高温之下,自己和忞儿的衣裙着火……
别说烧伤与否,短短几分钟,衣衫被烧,自己和忞儿不是得妥妥地在众人面前走光?
真特么狠!
冀鋆暗骂,可是,是谁呢?
苏瑾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陈国公?
王氏?
冀鋆握紧了犬笛,没有明确的目标,她不能轻举妄动,同时也担心伤及无辜。
“哎呦,冀家妹妹,你也来了!你说说,你能来陈国公府,是不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真让人羡慕啊!”
一个肆意跋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转头看去,上官雪胜,上官雪碧正向冀鋆冀忞走来。
“国公爷真是大人雅量,连商户女都被邀请,看起来真是官民同乐啊!”
上官雪碧掩口吃吃笑起来。
周围人听到“商户女”三个字,开始窃窃私语,暗暗指指点点。
冀鋆不怒不悲,看向上官姐妹,忽然抬高声音道,
“有国公爷请柬的就都可以来,说起来很快淮安候府和陈国公府就要成为一家人了,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亲戚呢!你说是不?太奶奶——”
“太奶奶?”周围人懵了。
咋的?上官雪胜上官雪碧和冀家姐妹是亲戚?
“有可能啊!”有人觉得不奇怪。
有的人开始理所当然地分析,
“上官将军是礼国公的属下,冀大将军是礼国公的女婿,他们彼此之间儿女甥侄嫁娶,很寻常啊!”
咋一听,越分析越有道理哦!
“看不出来上官家小姐人小辈分大,这可真是占了大便宜啊!”
“这没有办法,赶到那里了!还真别说,上官家的小姐真有点做祖母的样子!不像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有人开始脑补,甚至想,自己跟冀家姐妹虽然不熟悉,可是跟李芳苓,沺黎县主不错。
因此,算是跟冀家姐妹一个辈分。
难道,以后就得跟着冀家姐妹一起喊上官雪胜和上官雪碧为“太奶奶”?
那画面,嗯!不忍直视!
“你——”上官雪胜看到众人议论纷纷中,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从平视,改为“仰视”!
一副小字辈遇到老祖宗的回避姿态!
又想起上次冀鋆给她念“往生咒”的事情,顿时气急败坏起来。
“太奶奶——”冀鋆又喊了一声,然后深深呼吸几下,接着道,
“太奶奶的画像!”
冀鋆故意把“画像”二字说得极快,又极为含糊,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
“你——”上官雪胜再次气急,边伸出手边奔向冀鋆。
冀鋆立刻迅速后退,但是,口中一句不停,
“息怒,太奶奶——的画像!生气会生皱纹!会让面部皮肤老化,会容貌奇丑无比,貌若老鬼。您放心,我一定好好诵读《往生咒》,帮助您和太爷爷——的画像早日团聚!你们一起看,看,看潮来,又又又潮往!那波涛滚滚永无休啊!让彩云伴海鸥一起翩翩飞,飞向天尽头!”
“你——”上官雪胜再一次噎住,她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给人当孙子,不,重孙子的!
本来听冀鋆说自己象她“太奶奶”还觉得占便宜了,可是后来觉得不对了,这不是说她早死了吗?
冀鋆清楚地看到上官雪胜的脸色涨得通红,两侧太阳穴的血管隐隐浮起,上官雪碧在后面窃喜,不疾不徐地跟着,却不上前。
心中有了思量,笑嘻嘻接着道,
“我们做买卖的,来者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照应生意的都是爷爷!人走茶就凉!把你扔过墙!太奶奶——的画像你别气恼,气坏身子找不到孙思邈!”
上官雪胜的脸红得愈发厉害,太阳穴的青筋凸起,一巴掌挥过来,没打到冀鋆!
此刻,二人已经离众人有一段距离,包括上官雪碧也离她们二人较远。
冀鋆还在退,退,退!
上官雪胜不依不饶,继续奔她过来!
冀鋆面对众人,众人看着上官雪胜的背影,看到她挥手打人,不由得惊讶起来。
这是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