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道,
“没有!”
冀鋆露出友好的笑容,
“关小姐,别担心!令尊没有欠我们店里的钱!”
关静秋,“……”
谁担心了!
谁欠钱了?
难怪是商户女,怎么开口闭口都是钱!
怎么都不知道寒暄寒暄,说句“久仰”?
压下心头怒火,关静秋径自说道,
“姐姐有个不情之请,雪碧妹妹已经知错,而且也受到了惩罚,你看她一个纤纤弱女子,如何吃得了这样多的东西?再吃下去,恐怕人会撑坏生病。如果雪碧妹妹在“好邻居”吃东西吃坏了身子,想来妹妹心里也不好过。”
呦呵!当圣母说客来了?
上官雪碧诬陷我们的时候,你躲到哪个旮旯子去了?
冀鋆冀忞仿佛没有听到关静秋的话,默不作声。
二人齐齐看向她,脸上一片茫然,一副“你说啥?大点声!”的模样。
关静秋觉得很意外,没想到两个人都如此不通情理,连一个客套话都不说,于是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道,
“其实姐姐和冀家妹妹虽然是初次见面,但是一见就十分的欢喜!冀家妹妹想必也是如此。虽然雪碧妹妹确实言行不当,但是冀家妹妹还是原谅了她,可见冀家妹妹也是宽宏大量之人,既如此,何不好人做到底?”
一副,你看虽然你受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她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样?你咋这样不宽宏大量呢?
呵呵,冀鋆内心一阵阵冷笑。
本小姐最恨这种拿着不是当理说!
圣母婊!呸!
那边,上官雪碧吞咽得艰难,关静秋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
“话说冤家宜结不宜结,何不结个善缘,就此罢手,这样雪碧妹妹也定会感激二位妹妹。如果妹妹执意孤行,雪碧妹妹真的要是出了事情,那京中的贵女都会说两位妹妹得理不饶人。会说两位妹妹心肠狠毒。如此一来,咱们本身明明做的对,但是却搭上了名声,岂不得不偿失?”
在关静秋的絮絮叨叨当中,纪云也想起了书中的一些情节,虽然记不清楚,但是记得这是个坏蛋,曾经曾经毫无底线地陷害过冀忞。
于是冀鋆不等冀忞开口,淡淡的道,
“关小姐多虑了,我冀鋆就是一个商户女,本身也混不进你们的贵人圈子。那么,你们对我喜欢还是不喜欢,我在你们的圈子中名声好与不好,你说我会在乎吗?”
特么上官雪碧都骑到李宓身上了,如今不还是到处招摇,也没见你们说她“名声不好”。
大姐,这么双标真的好吗?
关静秋略微一怔,不过随即又莞尔一笑道,
“冀家妹妹真是快人快语,不过纵然是冀大小姐不在乎名声,那么冀小小姐呢?你真的就不为你妹妹考虑考虑?”
关静秋的一番话也让冀鋆有所震动,她蓦然间想起的竟然是《神雕侠侣》中,黄蓉第一次劝小龙女后,记得小龙女当时想,
“郭夫人的话倒非骗我。将来他终究会气闷,要出墓来,那时人人都瞧他不起,他做人有何乐趣?我和他好,不知何以旁人要轻贱于他?想来我是个不祥之人了。我喜欢他、疼爱他,要了我的性命也行。可是这般反而害得他不快活,那他还是不娶我的好。那日晚上在终南山巅,他不肯答应要我做妻子,自必为此了。”
于是小龙女黯然离去。
冀鋆看看冀忞,她开始有些拿不定主意。
冀忞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她跟自己不一样。她确实还要在这个圈子里面生活,以后还要接触这个圈子的人。
于是冀鋆看向冀忞,用眼神征询她的意见。
关静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也笑着看向冀忞道,
“冀小小姐,你意下如何?”
冀忞看着这个昔日陷害自己,让自己险些被焦贤妃重罚这个人,内心的仇恨已经犹如涨潮的海水在慢慢地升起。
不过冀忞轻轻开口,语气平稳,道,
“关家姐姐,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是聪明人或者是洞察事理的人,看到一个事情,必然会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么必然知道我今日的所作所为是因何而起。”
顿了顿,冀忞又道,
“如果这个人不明事理,是非不分,黑白不辨,那么纵然我做的再好,只要有人在那里搬弄口舌是非,他一样会把我看成大奸大恶之人,这样糊涂恶毒的人,我又何必在乎他的看法?”
冀鋆闻言心中大赞!
通透!
恍惚间冀鋆想到了一个千年前的女子,那个女子叫班婕妤,当时赵合德和赵飞燕姐妹两个陷害班婕妤的时候,班婕妤对汉成帝道,
“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修善尚不蒙福,为邪欲以何望?若鬼神有知,不受邪佞之诉;若其无知,诉之何益?故不为也。”
有正义之心,长眼睛明事理的人,自然对一件事情不会断章取义,不会,随意的以讹传讹。
而那些拒绝听,拒绝看,拒绝思考,心中没有公理正义,只有权势,只有利益,只有媚上欺下的人,又何必在乎他们的一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