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哪门子德?给苏瑾留德?苏瑾害死凤兰的时候,德在哪里?害死桑叶的时候?德又在哪里?还有春瑚,荷叶死的时候呢?德在哪里?知不知道为什么,沉影会提前发作啊?”
提起凤兰,桑叶几个被苏瑾害死的丫鬟名字,刘嬷嬷身子震了一下!
最近几日,苏姨娘常做噩梦,梦里喊过几个丫鬟的名字!
刘嬷嬷掩饰不住的惊惶,不由自主地瞠目结舌地看向冀鋆,夏日的阳光下,冀鋆双颊微红,更显的眉若远山,眼似明珠般熠熠生辉。
一身粉红夏裙,裙摆处金丝闪闪。头上的八宝叠金步摇,胸前一只如意金锁,一双皓腕如雪,偏戴着一双沉甸甸的金镯!
就是扇坠,都是两个小金叶子!
这一身的金饰品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真是“闪瞎”了人的眼!
可偏偏在冀鋆的身上,并没有让人感到“俗气”,倒是让人无端体会到了“高调”!
有钱就是任性!
刘嬷嬷哪里知道,冀鋆前世研究过着装,如果气色不好,衣服的颜色要略为娇艳。
同时,配以金饰品,金光闪闪的,在阳光下,如同摄影棚里的聚光灯!
再憔悴的容颜都能拍出神采奕奕的照片!
冀鋆略低头,那个步摇在光影中轻轻掠起一阵光晕,娇柔地笑道,
“我知道你给我下了“葡涟”之毒,不过你看看,现在你被反噬得一身病痛,而且还被侯爷禁了足,啧啧!反倒是我和妹妹毫发无伤,你知道为什么吗?”
冀鋆一脸的“得便宜卖乖”,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冀鋆接着笑道,
“因为我娘就是你口中的妖女!我是妖女之女,你想想,你能伤的了我吗?最后只能是你自己遍体鳞伤!你最终会伤痛而死!而且死状凄惨!而且我还得告诉你,我在你身上下了妖术,这个妖术,会给你招来所有所有你害过的冤魂!啧啧!所有的冤魂哦!”
“葡涟”之毒是意念催动的蛊毒。中毒之人和被反噬之人,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都会被噩梦缠绕!
甚至可能在梦中惊悸而死!
冀鋆见苏瑾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她一定和忞儿一样,夜夜噩梦!
自己目前还没出现这个情况,想来是体内的蛊在卖力抵御。
只是,这个小可怜还能支撑多久呢?
苏瑾对自己和忞儿恨意最深,也最先暴露,就先从她入手!
摧毁她的意志!
让她在惊恐中惶惶不可终日,她的仇恨就掺了水!
“苏姨娘!”冀鋆又柔柔地开口,声音软糯得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为了恶心苏瑾,姐特么拼了!
冀鋆眸中波光流转,真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天知道,这一出,在贵姨娘的教导下,她练得腮帮子都僵了!
卓姨娘说,苏瑾自己容貌不是特别好,对于美貌女子最为嫉恨!
苏瑾已经恨自己恨得要死,就让她在无边的仇恨中,永不可及的嫉妒中癫狂!
癫狂之后!苏瑾说不定就不再是苏瑾!
或者说,疯了的苏瑾与没疯的苏瑾必将有所不同!
比如,忘记了仇恨!
果然,苏瑾猛地冲向院门,刘嬷嬷一下子没留神,竟失了手,没有扶住苏瑾,苏瑾直直地扑倒在地!
可是,苏瑾的头不甘地尽力抬着,恶狠狠地瞪向冀鋆!
冀鋆笑得花枝烂颤,整个人犹如春风拂柳,说不出的妩媚!
唉,这出,也是跟贵姨娘学的!
练得老腰这个酸呦!
冀鋆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斜睨着苏瑾,没有办法,说啥也学不会“媚眼如丝”!就只能生硬地半垂眼帘,道,
“你能得侯爷欢心,凭的就是能跟着侯爷折腾!其她姨娘的身子,禁不起侯爷的花样!不过,你现在已经人老珠黄!你没有用了呦!啧啧!没有用了呢!”
苏瑾从喉间发出一声悲嘶,发髻散落,遮住了她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睛,似乎淬了毒的蛇!
“你胡说!”
冀鋆冷笑,
“苏瑾,你如今,不过是一个盛着“葡涟”的药罐子!可惜,你这个药罐子看起来没有把“葡涟”保存好,让“葡涟”变了性,不仅没有害成我和忞儿,倒让你和沉影倒了霉,你说,你这般无用,侯爷和陈国公还需要你吗?”
冀鋆又走近一步,此刻,她与苏瑾隔着院门,三步之遥。
冀鋆周身笼罩在阳光中,苏瑾逆光看着她,脸庞不甚清晰,金饰的光芒刺痛了她的眼!
恍惚间,似乎,冀鋆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压得她呼吸艰难。
冀鋆俯下身,冷意森森地道,
“苏瑾,你已经是个弃子!侯爷不会来了,此处没有了阳刚之气!你害死的冤魂如今每日每夜都盘旋在恪吉居的周围,她们会慢慢聚拢,慢慢拧成一股绳,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来要你的命!”
苏瑾张口正要骂人,忽然,看到,在冀鋆的身旁,站着一个人!
苏瑾一见此人,瞬间睁大了双眼,喉间发出汩汩的声响,却不知是想说话,还是痰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