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对焦贤妃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尽管她要去逼迫冀鋆是为了焦贤妃,但如果真的是伤及了她的二叔,乃至触及了焦贤妃的利益和底线,焦贤妃虽然不会把她怎么样,也谈不上反目成仇,但是对她失望乃至疏远她是一定的。
王氏不想失去焦贤妃这个至交。
再有,王氏从焦贤妃那里拿来的“药”让礼国公和李刕父子二人身染重病,不能再领兵打仗。
这个事情决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是,如果冀鋆到了焦府,搅的那里天翻地覆,说不定许多事情就有可能暴露出来,因此王氏不能不有所顾忌。
见王氏有所犹豫和退缩,胡嬷嬷趁热打铁道,
“夫人,这个是老奴的一点心思,贤妃娘娘训斥了老奴,也实在是无法启齿。但是老奴也没有办法,如果您将来要是怪罪的话,就怪罪老奴吧。”
王氏神色缓和一些,语气也软了许多,道,
“嬷嬷有话尽管直言!”
王氏抬手示意胡嬷嬷站起来回话,胡嬷嬷忙起身,却趔趄一下,鲁嬷嬷忙将胡嬷嬷扶了起来。
胡嬷嬷接着道,
“夫人,其实您与娘娘心知肚明,您家大公子与冀家那个丫头他们两情相悦,但是不是已经暗通款曲,老奴不知道。但是老奴听说,如果一个女子要是全副身心都用到这个男子身上的时候,别说是二爷这样的人,即便是比大公子身份再高贵的世子皇子,她也不会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不去参选皇子妃!”
鲁嬷嬷也帮腔道,
“夫人,胡嬷嬷说的对,不止是在冀家大小姐的心里,就是京中许多贵女心中,咱们大公子都是世上最好的人。胜过世上其他所有的男子!谁让咱们大公子确实是出类拔萃,个中翘楚呢!
王氏听胡嬷嬷鲁嬷嬷这样夸赞李宓也是与有荣焉。
但是又想到冀鋆竟敢肖想自己的儿子,又很是羞恼,她重重“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胡嬷嬷又低声道,
“夫人,您不妨给她点甜头,给她点能够进国公府陪伴大公子的希望。这样的话呢,她就会为为您和贤妃娘娘所用,将来把她身上能够有用的东西弄到手,最后还不是由您处置?”
王氏闻言凝眉,
“娘娘是让我向冀鋆低头?”
胡嬷嬷急道,
“哎呦,我的好夫人!您这是爱子心切,关心则乱啊!您对待冀家这丫头又何必心慈手软?是让他做平妻,还是做贵妾,甚至是做通房,到时候还不是您一句话?而且到了您国公府,有的是招数对付她,您何必又急于一时?倒使得您和大公子母子离心?”
王氏瞬间了然。
胡嬷嬷的话中之意就是后宅之中打杀一个妾室和或者是丫鬟。简直不要太容易!
到时候是她天不假年,是她无福消受,暴毙而亡,李宓又能拿他这个娘亲如何?
久而久之,李宓再有了新欢,自然就把冀鋆抛之脑后。
那个时候,她和李宓还是母慈子孝的一家人!
丹姨娘见王氏尽管不悦,但是眼角眉梢隐隐有得意之色,她陪伴王氏多年,深知此时,王氏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算计,而且她定是认为对算计志在必得!
想到李刕的事情,丹姨娘试探道,
“夫人,如果您不喜欢见冀家二位小姐,不如就让妾室去见她们,转达夫人的意思也就是了,您也不必在这里受人冷落。”
王氏不满地瞪了丹姨娘一眼,
“你这是什么话!娘娘的事情,怎么可以由你一个妾室出面?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心思?”
王氏眼中一副“你也配为娘娘办事?”的轻视神情,另丹姨娘的心一阵阵地痛。
她略垂下头,掩去眼底的恨意,轻言道,
“夫人教训的是!”
稍顷,丹姨娘收敛心神,道,
“夫人,妾身听闻大公子有意为国公爷和世子爷到京城外延请名医,不知可需要妾身做些什么?”
王氏唇角勾起一个无奈的笑意,
“让他折腾去吧,这也是他的一片孝心。不过,我是不会让那些江湖骗子靠近国公爷和世子一步!”
丹姨娘微蹙峨眉,脱口而出,
“为何?其实看看也无妨,说不定有效……”
“不可!”王氏立刻打断丹姨娘的话,
“那样做,娘娘会伤心的!为国公爷诊治的太医都是娘娘精挑细选的!我私下请人,岂不是不相信娘娘!会伤了我们的姐妹情分!”
你怕娘娘伤心,就不管你夫君的死活?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难道,夫人爱娘娘胜过爱世子爷?
“轰隆!”
丹姨娘只觉得天雷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