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然后纷纷围着谢弼说,大家怎么能让你扛呢?大伙都撤军。真出事了,大家一起扛。
这个过程中,后军司马罗纲一句话没说,但已经全程被元老将们给代表了。
就这样,以谢弼敲定撤军计划,很快三千泰山军结成方阵,向着东面的壁垒继续开拔。
而这些直接让已经在阵中的祭孙看傻了眼。
他本来还想等泰山军选将来谈判,他好以张旦做要挟,裹挟他们一起走。
但谁知道,他们竟然敢放弃张旦?这是什么样的部下?
边上,看到部下们继续向着东面去,张旦完全没有被抛弃的恼怒,而是哈哈大笑。
他指着祭孙,大笑:
“大胡子,这下你明白,什么是泰山军了吧。你以为裹挟我就能裹挟得了泰山军?实话告诉你吧。寻常的军队,主将就是一切,没了主将,军队就没了脑子。但我们泰山军,从什将到部将,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使命,知道要去往何处,他们都会思考。”
祭孙就这样听着张旦在那大笑,然后也笑了,他转身对张旦道:
“果然是泰山军,阿冲真的是带的一手好兵啊。有这样的雄兵,这黄天之世还真的能在他手上建起来。”
张旦看祭孙这笑,有点意外,反问:
“大胡子,你啥意思。”
祭孙笑了:
“没啥意思,就是一会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我本想再为太平道努力一次,就一次也好,最后终究是徒劳的,还伤了你我的情谊。哈哈”
说到这里,祭孙笑的泪都流出来了。
张旦看着伤心,劝道:
“大胡子,你别再轴了,和我一起回军吧。”
祭孙抹点眼泪,叹道:
“能退到哪?后面壁垒都被烧了。回去,我们四万弟兄也是个死。与其在严寒像野兽一样被冻死,不如和汉军拼了呢?”
张旦被这话说的一噎,他知道祭孙说的是事实。
祭孙摆了摆手,对张旦道:
“咱们就在这里分吧。其他扇情的话不多说了。就是后面如果还能有时间,以后每年这个时候,给我们这四万青州子弟摆个祭祀,看能不能给大伙招魂回去。毕竟,他们都是青州人,怕是做不得这河北的鬼。这里是真的冷。”
说了很冷的笑话,祭孙重新上马,他下令全军继续向西开拔。
饱食过后的青州黄巾正跺脚取暖。
等军令催促来后,他们就又在军旗的引领下,继续沉默的向着西方行进。
这些底层的黄巾士卒们可能是缺乏激情的,缺乏理想的,但最朴素和最可爱可能也是这一群人。
因为有事,他们真的上。
车马粼粼中,无数人从张旦边走过,他们好奇的看着这人,但没人上去说话,只是紧跟着前面的袍泽。
至于张旦,默默的看着那黄旗大纛下的祭孙,他骑着红马,是那么的悲壮。
张旦泪流了出来,抽了一下:
“真是的,为啥就那么傻。”
张旦,再不想看这场面,翻身上了祭孙留给他马,就回奔东方,去追赶已经上路的泰山军。
至此,青州黄巾四万众与泰山军分道扬镳。
……
距离青州黄巾也不远的地方,汉军也正在行军着。
牛车上卢植正赞赏着沮授。他赞道:
“你这一策,调虎离山,上屋抽梯。果然用得好啊。”
然后卢植又道:
“这严寒也好。不费我一兵一卒,就能破对面数万黄巾。所以啊,论杀人,还是得看着老天。”
沮授谦虚的伏拜,再不敢像之前那样自矜。
说到底,人吃了教训总要长大的。
车外兵马萧萧,卢植高兴的问车外的扈将鲜于银,道:
“那些蛾贼知道后方壁垒被烧后是何反应?”
鲜于银是幽州渔阳人,也是一方豪杰,在边地就数有战功,从一介边人武士,累功到了现在比六百石的扈将,可以说是军中翘楚,也是幽州武人中冉冉升起的一将星。
此时,他策马随着卢植的车外,听卢植问来,赶忙伏低身子回道:
“回大帅,那娥贼们见后路被抄,就又继续向着我们这边追赶了。”
卢植听了哈哈大笑,轻蔑道了句:
“不知死活。”
他又想到一事,问:
“那泰山军的兵马有一路吗?”
鲜于银继续道:
“未曾,他们在那里就分道扬镳了。”
听了这话,卢植半是放下心,半是可惜道:
“这些泰山贼果然是奸猾,倒是让他们跑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如果那些泰山军真的来的话,没准卢植就又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