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守应说完这话直愣愣的看着李定国,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让,他自问问心无愧,所以他敢跟李定国据理力争,要是真的跟李定国说的那样,他马守应为了个人荣华富贵而投降蓝田,那他这时候肯定落荒而逃,而不是跟李定国据理力争。 李定国听了马守应的话道:“按你的说法,蓝田就是人间仙境了,那我怎么听绿林道上的朋友说,他李朝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自己就是做土匪发家的,然后回头就把绿林好汉赶尽杀绝,蓝田境内所有的大山头都被荡平,不给绿林好汉留活路,可是真的?” “绿林好汉,那个绿林好汉,是蜗居在安康的一只眼,还是混迹汉中的力拔山?亦或者是陕北流窜到蓝田的土匪?” 马守应看着李定国冷笑道:“这些混蛋在蓝田境内打家劫舍,抢穷苦老百姓的钱,压榨百姓,画地而治,想要在蓝田地界成立他们的小王国,那就是跟蓝田所有百姓为敌,别说县尊,就是我看到了也要把他们剿灭。” “我跟你说过蓝田就两个字公平,县尊公平,他给每一个百姓都分配了同样的耕地,让每一个蓝田百姓都有自己的口粮田不至于饿死,在蓝田律法公平,百姓犯罪与豪绅犯罪同样论处,谁也不能干预,以前的王权不下乡,可是现在蓝田律法渗透每一个地方,村民被族长恶霸欺负的事情已经彻底不存在,在这里只要犯罪,就算是县尊的亲族也不能例外,全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再这样一个公共的环境下,一群拿着大刀片子就想去抢别人的家伙也敢出头,那就是找死,伸手剁手,伸脚跺脚,要是这样专门抢劫良善老百姓的人都敢称自己是绿林好汉,那爷爷我就不是绿林道的,老子从来是抢劫那些为富不仁的,祸害百姓的家伙,我老回回从十四岁离家,这么多年,敢说从来没有抢劫任何一个良善人家,像我这样才勉强的叫自己一声绿林道,一只眼,力拔山那些混球有什么资格称自己叫做绿林道。” “还有你李定国难道也愿意跟这些人为伍吗?当年你我相见之时,你可是亲口对我说,你要把天下所有欺压百姓的人都杀掉,还百姓一个太平天下,可是如今呢?” “你看看你们做了什么,驱赶流民消耗敌人火药,这些流民可都是良善百姓,吃不上饭了才跟着你们走的,结果你们呢,你们竟然把他们当做牛羊一般的使唤,你们还是人吗?李定国,你真是妄称英雄,净干些上不了台面的龌龊事。” 马守应看着李定国怒声喝骂,李定国被喝骂的脸上红一块紫一块的,看着说不出的纠结,他很想找一句话去反驳马守应,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句合适的话,只能看着马守应久久不言。 马守应看着李定国道:“李定国,你的为人我知道,我刚才指责你可能让你很委屈,因为驱赶百姓送死的不是你,而是孙可望,刘文秀这些家伙,可是这些人如果是一泡大粪的话,你天天在他们身边转转,你早晚也会变成一只苍蝇,想当一个真正的好汉,还是来蓝田吧,这里才是咱们大丈夫施展抱负的地方。” 李定国听了这话没说话,一旁的刘文秀却坐不住了怒喝道:“马守应,你她娘的背信弃义,现在还要鼓动我二哥背信弃义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们蓝田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二哥入了蓝田,说不定还要干更多龌龊事,说不定你们还会在蓝田布下埋伏,准备做掉我二哥呢。” “二哥,你可别信他的。” 刘文秀这时大声喊道,听了这话李定国微微皱眉,刘文秀从来没叫过自己二哥,一般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叫老二,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条绳上的人,刘文秀是老大那一伙的的。 不过现在他竟然叫自己二哥,明显是为了活命。 李定国还没开口,这时就听马守应身后响起了一阵马蹄的声音,原来是李朝勐带着特种大队的骑兵前来支援了,而艾能奇与赵鼎这时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用两匹马拖着,这是李朝勐的俘虏。 马守应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冲来的李朝勐,心中顿时有底气了,在战场上一个像李朝勐这样的超级勐将是能起到力挽狂澜作用的,就跟三国时期,打仗以斗将的胜负作为重要的参考标准一样。 跟在关羽麾下的士兵肯定比跟在潘凤身后的士兵稍微有安全感,当然了安全感是安全感,并不代表他更安全,毕竟潘凤这辈子也没打过什么硬仗,所以手下的士兵也没见过啥世面,也不用面对太过危险的事情。 李朝勐策马冲了过来,来到马守应身前不远处停下马匹,紧跟着身后的特种大队的骑兵一字排开,虽然只有不到二百人了,可是站在那里一字排开,在李朝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威武雄壮,尤其是身上浴血的军装,看上去格外的肃杀。 呜呜呜~ 李朝勐胯下的踏雪乌骓叫了一声,鼻孔里喷着气,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片,这不是它的血,而是李朝勐斩杀敌人的鲜血。 李朝勐扯住了踏雪乌骓的缰绳,一手持棍,看着不远处的李定国问马守应道:“这谁啊?” 马守应道:“张献忠第二子,李定国。” “李定国?没听过。” 李朝勐说着,紧跟着看着马守应道:“对方骑兵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你带着其余士兵向后撤,艾能奇与拿斧子的家伙已经抓了,不算空手而归。” 马守应看向李朝勐道:“大队长你呢?” 李朝勐闻言哈哈笑道:“难得遇到一个看上去有些本事的家伙的,当然要试试他的身手了。” 说着李朝勐不等马守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