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对李朝生的态度就是棘手,太棘手了,你说他是忠臣吧,却能因为杨嗣昌,左良玉,周延儒得罪他,千里派人灭人满门,这些可都是朝廷大员啊,不是阿猫阿狗,可是李朝生说杀也就杀了,这嚣张的态度,崇祯都自愧不如,毕竟他想要灭人满门也要搜罗证据,安插罪名,才能做。 可是李朝生压根不搞这形式主义,你敢惹我,那我就灭你满门,这操作完全就是土匪恶霸啊。 可是你要说李朝生生有二心,有反意,可是每当崇祯以为李朝生要反的时候,李朝生却硬生生的忍下来了,其作为让崇祯很费解,一时也不知道这李朝生是忠还是奸。 崇祯想着看着面前自己还算信任的两个大太监道:“你们说,这李朝生是忠还是奸啊?” 两个大太监听了这话全都低头不言语,这话可不好说,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二人低着头一言不发,半天还是崇祯率先开口道:“没事,咱们就在宫内自己说说,曹化淳,你先说。” “是陛下。” 曹化淳听了这话立刻躬身,紧跟着曹化淳道:“陛下臣以为这李朝生无外乎两种人,一种如曹操,有吞并天下之志向,却无取而代之的想法,这种人可以用,尤其是这样的局面,这种人坐镇西北,倒是可以保西北一方安定,不过……” “不过什么?” 崇祯看向曹化淳,曹化淳听了这话道:“不过这种人做大之后,恐怕会尾大不掉,而且他可能并无反意,可是他一旦死了,他的子嗣宗族未必不反,就如魏之曹丕。” 崇祯点点头,想了想道:“若是曹操,目前到可以一用。” 曹化淳继续说道:“当然陛下,还有一种可能,其为盖世之奸雄,如安禄山表面对朝廷臣服,可是却在暗自积蓄力量,等待谋夺天下之时。” 曹化淳这话说完便不说了,这进退两条路曹化淳都说了,几乎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做事如此圆滑,说话如此滴水不漏,不愧是能在崇祯朝还混的风生水起的大太监。 崇祯点点头,很认可曹化淳的话,紧跟着又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王承恩道:“你说说。” 王承恩听了这话道:“陛下,奴婢一介阉人不懂得什么天下大事,也不懂的什么善恶忠奸,但是奴婢知道一件事,陛下需要粮饷的时候,蓝田如数上交粮饷,而朝廷中的忠臣们却百般推脱,各种拖欠。” “前些日子咱们宫殿坍塌了两间房,朝内忠臣不成拿出来一两银子为陛下修缮宫殿,但是蓝田却派人送来了一万两银子,帮助陛下修筑宫殿。” “还有这次捐饷,朝廷内的忠臣们一毛不拔,而只有蓝田认捐五万两,奴婢不懂这天下诸多大事,可是要说这天下臣公还有人真心关心陛下,恐怕这蓝田李朝生绝对算是一个。” 听了这话崇祯叹息一声:“唉~没想到这天下最关心朕的竟然会是他蓝田知县李朝生。” 说道这里崇祯揉了揉鼻梁骨挥手道:“退下吧,朕要自己静一静。” “是。” 两个大太监躬身退下,崇祯在大殿内枯坐许久,长长叹息一声。 杨嗣昌下朝了,杨党的人全都聚拢过来对杨嗣昌嘘寒问暖,杨嗣昌不愧是狠人,虽然死了全家心丧若死,可是一股报仇的执念支撑着他,支撑着他不至于崩溃。 杨嗣昌跟众人言说着蓝田的罪行,以及对付蓝田的若干办法,众大臣一一应和,为杨嗣昌鸣不平,就这样一行人相约来杨府继续商讨。 一路之上,还算安全,等到众人来到杨家在京城的另一个府邸时,顿时傻眼了,只见杨家这新府邸门口房梁之上这时挂着一个女人。 女人已经死了,舌头伸的老长,这时杨府的轿夫看了一眼,妈呀一声把轿子放下,顿时磕到了里面的杨嗣昌,杨嗣昌大怒:“废物,抬个轿子也抬不住吗?” 说完这话,杨嗣昌撩开轿帘,紧跟着杨嗣昌就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下子。 “闺女,闺女!” 杨嗣昌眼睛都充血了,直接跑出了轿子,下一刻来到门口就看自己的女儿活活的吊死在了门框之上,一旁的墙上还写着一行字:“杨大人,再折腾可就真的绝后了。” 杨嗣昌这时咬着牙握着拳头,眼睛瞪得滚圆,最后无力的坐下,他现在是真的害怕了,甚至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今日就因为自己大殿之上告状,然后自己的女儿就被杀了,若是自己再闹腾,自己的儿子岂不是也。 “显儿,显儿!” 杨嗣昌说着就大叫起来,紧跟着一推自己大门,紧跟着就看到一院子的佣人全被绑起来,自己的儿子这时被绑在椅子上,眼睛都哭红了,嘴里还塞着布。 杨嗣昌见状一下子扑到了自己儿子身前,解开儿子身上的绳子,下一刻杨嗣昌的儿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爹,认命吧,别再折腾了了,别再报仇了!” 杨嗣昌见儿子哭的如此伤心,也不由悲从心来,抱着儿子哇哇大哭。 周围跟着杨嗣昌回来的杨党众人,看着门框上挂着的杨嗣昌女儿的尸体,脸都白了,好家伙,这蓝田的报复真是太勐烈了。 想到这里众大臣连忙让轿夫赶紧走,千万别让蓝田的魔头盯上,并且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管杨家这破事了,蓝田这群土匪出身的家伙是真的不跟你讲任何道理的,你得罪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杀全家。 杨嗣昌如何,堂堂的兵部尚书被杀的一点脾气也没有,他们这些小虾米还张罗什么啊,到时候小心一网打尽,他们可不想看到自己的妻女被挂在了门框上。 这些人灰熘熘的都跑了,他们怕了,怕了蓝田蛮横不讲理的野蛮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