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一月十五日。 满清入寇大军突然调转矛头不在与驻扎山东临邑的卢象升大军对峙,转而分散兵力,以岳托东路大军为主化整为零开始大规模抓捕汉人,一时间山东东部,整个河北地区都成了人间炼狱。 鞑子大肆屠杀汉人,抓捕汉人成为他们的奴隶,犯有抵抗者,轻者枭首示众,重则屠灭满门,女人,孩童沦为玩物,一时间数十万,上百万汉人百姓,成为满清屠刀下的猪狗。 如此荼毒长达七天,期间驻扎临邑的卢象升多次想要出兵,却被多尔衮亲自带领西路大军封堵于城内,不得寸进。 而位于高唐的杨嗣昌,高起潜手握重兵却不保护百姓,时人,称之为狗贼。 一月二十四日,劫掠人口长达七天的满清大军开始逐渐会军,于二十五日,撤退北上,裹挟百姓十万余人,一时间山东,河北之地,十室九空,惨不忍睹。 百姓有家不能回,唯有躲避山林之中,以避兵灾之祸。 多尔衮裹挟汉人百姓十万余向北而去,闻听此事,杨嗣昌,高起潜二人无动于衷,继续固守营寨,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并且上报朝廷,建奴退,大明江山永固。 崇祯得知奏报,心中甚喜,这一次劫难终于结束了,正当崇祯高兴之时,卢象升的奏折到了。 卢象升言说建奴裹挟汉人十余万,此乃大明百姓,岂能给建奴做奴隶,他将率领大军,夺回百姓,万不能让汉家儿郎与建奴做猪狗。 言辞恳切,令人欷吁,后面还有孙传庭的奏折,意思也很明显,愿随卢大人一同夺回汉家儿郎,请陛下恩准。 崇祯看到这奏折,陷入了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同意卢象升的做法,次日把此奏折拿在朝堂之上进行讨论。 朝中大臣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过此时朝中内阁已经换人了,首辅再次换成了周延儒,周延儒与杨嗣昌属于同盟关系,因此一早就接到了杨嗣昌的信件,杨嗣昌的意思是他不想追击,建奴之强悍,他是领教了,现在建奴退了,就莫要再招惹了。 同时他也不想让卢象升去追,因为大家都是一方镇守,若是卢象升去追了,他没去,就显得他政治立场不坚定,贪生怕死了。 于是周延儒在看到崇祯犹豫之时,慨然出列道:“陛下,臣以为,不可因小失大,此事当从长计议,不可追击。” 崇祯听了周延儒的话不解的看着周延儒道:“周爱卿何意?详细说说。” 周延儒一看崇祯的表情就知道崇祯对这个方案并不排斥,若是崇祯不同意,这时候已经大发雷霆了,崇祯的城府在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眼里,真是浅的可怜。 周延儒拱手道:“建奴此次入寇,乃是蓄谋已久,一路以来势如破竹,毁墙入关,自BJ到河北,最后到山东,一路所向披靡,咱们大明官军,几乎无一合之敌,后来在山东建奴被杨嗣昌大人,卢象升大人,还有高公公三路兵马围困,眼瞅着不能占到便宜,所以才选择了撤退。” “其实建奴心中必然不甘心,而这时候撤退,说不定建奴内部也是意见很大,这时候,若是咱们派人追击,惹恼了建奴,让建奴内部的主战派再次占有话语权,说不得建奴还要在大明腹地祸祸一番,到时候咱们损失更加惨重。” “依老臣之见,不如舍弃这十万百姓,为大明换取足够修养生息的时间,等到咱们恢复元气,整合军队,征讨辽东,再救回咱们被抓走的百姓,也不算晚啊。” 周延儒这话说完,这时还没有退下,杨嗣昌在朝中培养的小弟就上前附和道:“陛下,臣以为周阁老所言甚是,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建奴此来,来势汹汹,硬抗肯定不是办法,而且陛下,千万不要被卢大人一腔热血感染了,咱们能在山东挡住建奴南下的兵峰,除了将士用命之外,最主要的是咱们有城墙可守。” “建奴进攻咱们,咱们依靠城墙防守,可以很大程度的抵消建奴的骑兵优势,可是现在卢大人想要带兵追击,陛下,追击可是要打野战的,没有城墙之险,咱们与建奴打野战,恐怕是以卵击石,必然损失惨重,所以臣认同周阁老的意见,不宜追击。” 崇祯听了这话倒是有几分认同,卢象升他们能挡住鞑子,最主要的还是靠城墙,守城与攻城看似一字之差,可是伤亡甚至能差距十倍以上。 而自古汉人对付游牧民族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修建城墙,依靠城墙抵挡敌人。 而现在卢象升想要放弃城墙之险,进而追击敌人,这就有些以卵击石的感觉了。 崇祯想着心中天平已经有些倾斜了,而就在这时一个大臣出列,众人看去是御史王岩,此人算是卢象升一伙的,也算是朝中卢象升的喉舌。 这时王岩躬身道:“陛下,刚才,周阁老与王大人所言极是,不过陛下有些事情不能按照损失来计算,建奴抓捕我汉家儿郎为猪狗,整整十万之数,此乃汉人之耻,岂可不管不顾,若是我们连救他们的意思都没有,这岂不寒了天下汉人之心,更会让朝廷颜面扫地,在民间失去威信,此乃亡国之道,陛下万万不可弃之不理啊。” 王岩这话一说完,崇祯皱起眉,这话好像没毛病,自己的子民自己都弃之不理,岂不是寒了百姓之心,崇祯陷入了纠结。 王岩又道:“陛下,民可载舟,亦可覆舟,此乃国本之争,不可不顾啊。” 王岩言辞恳切,崇祯皱眉不语,而就在这时周延儒面无表情的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向王岩瞄了一眼道:“陛下,臣以为王大人所言有理。” 周延儒这话一说,满朝文武全都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