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下爬起来。 但是在起身之后,前一刻还目眦欲裂的庞定世,这一刻已经是憨厚笑容满面满脸了。 一个人出来闯荡的散修,背后没有家族没有宗门撑腰,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因为没有人给你撑腰,你是没有由着自己性子的资格。 折辱你就折辱你了,敢甩脸色,人家下次就直接动手杀了你,这就是修仙界,这就是想要出头的散修必然要养练出来的气质,对人狠不算什么,得对自己狠。 … 就这样,被张烈强行压制着,一行人在定安城中,协助防守了小半年的时间,历经厮杀险难无数,却是寸功未立。 庞定世被张烈彻底压服,从头到尾再也不敢有所异议了。 火龙童子颜思齐被张烈救过性命,甚至在这小半年的攻城战中,不止是一次被救过。 他性子高傲,哪怕被张烈连累着无法完成任务,也是咬牙认了,不发一言。 餐霞,惊月,他们两个则是更加熟悉了解张烈,虽然现在有些弄不明白,张烈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咬牙坚持,不出一言扰乱军心。 而在这小半年的时间中,其它的剑游八荒小队,四面出击,有些成功,偷袭暗算施以各种手段,总算攻克下苍龙噬天大阵数千个节点中十处。 有些失败,被草原修士、巫族、妖修围剿,现在骨头都已经烂干净了。 有些在攻克下十处节点后,就隐藏起来,静静等待决战结束,他们至少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就算没有赏功也不会被追责。 有些在攻克下十处节点后,依然全力作战,与追杀他们的草原修士、巫族、妖修纠缠,寻找机会更多的破坏大阵结点。 但是整体而言,整座苍龙噬天大阵是建立起来了的,天墉城剑游八荒的努力,顶多是将两个时辰的阵法崩溃时间,减少盏茶时间。 但是,这已经是这些金丹真人们,在这场战争当中所能尽的最大努力了,战争本来就不是一个人、或者少数人能解决的事。 也就是在这一日,张烈带着小队四人离开定安城,然后在远处的山峰上,远远注视着这座染血的城池。 虽然有些遗憾,但是张烈知道,它很快就要必然陷落了,决战的地点在天墉城,不在这里。 “好了,现在可以说明我的计划了。” “相比大家都选择从边角处入手,我更喜欢落子天元,屠杀大龙。绕袭,从边角处入手,最大可能的避开敌方主力,这样去做固然稳妥,但是这一点我们知道,草原修士也是知道的。” “那位大上师难道不比我们更加清楚,这孽龙噬天的最大破绽所在?” “我们从边角处入手,他们也会从边角处防备,相反我们与他们的主力错锋而过,在天墉城决战的前提下,每一分力量都要用到极处,他们反而很可能无法顾及到我们……接下来就请各位,全力的出手搏杀吧。” 打一个时间差,这就是张烈这场布局的意义所在。 就仿佛是两位绝世剑手,比拼剑术不分胜负,已然到了双方比拼法力剑力的决胜时刻了。 这个时候双方都是全力赴的,因为败者死! 在这个时候,有一方突然打出一枚飞针,直指另一人罩门所在,在这个时候,已经不仅仅是来不来得及回剑自救的问题了,而是另一人,他想不想回剑自救。 或者自己硬受这一招,一剑就能噼杀对手。或者自己偏移要害,就可以以极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极短的时间内,在这刹那间做出最正确的判断是不容易的。 更何况就算草原大上师,以及那些古巫巫圣们决定回援,也不可能把地仙、巫圣真的调遣回来,已经压到前线了不是那么容易撤下来的,顶多是一两位元婴回援——而这世间大多数元婴修士,和张烈单独斗剑都是有死无生。 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局的明朗。 原本那些天墉城都调查不清楚,模湖不清的大阵节点,现在都已经浮出水面了,不动手则矣,一旦动手,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张烈带着餐霞,惊月,颜思齐,庞定世,连破孽龙噬天十四处阵法节点,落子天元,后发制人连战连胜。 整个孽龙噬天数千处阵法节点,哪怕是草原修士、巫族、妖修联手,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高手在这些节点处据阵而守。 所以很多阵法节点,用的是古巫一族的法门,催化培养出一些战力强大的荒兽去据守。 正常情况下,古巫一族肯定养不起这么多的高阶荒兽,但是大战在即,将千年积累尽数取出,全部投入进去,反正战争过后无论胜负,都会有可怕的战损,根本就不需要担心日后的负担问题。 夜幕当中,五道灵光破空飞至。 山林当中,一名镇守在这处节点的古巫巫祭瞬间激活四阶大阵,有高阶阵法师的话,建立起四阶守山大阵虽然花费依然高昂,但已经不再是无法承担了。 当然,大阵数千处节点,有些是结阵保护,有些是高手镇守,有些是布置诡秘隐藏起来,有些干脆就在大军集结所在,大军集结所在这些地方的阵法节点是肯定不会被攻陷的。 就算是剑游八荒小队,也是远远的避让开。但是眼下这一处,不是。 就仅仅只有一名相当于紫府境的古巫巫祭主持四阶大阵,同时,还有一头相当于金丹境界的催化荒兽。 “为了我族的复兴,祖先在看着我!” 察觉到来者不善,那名苍老的巫祭拿出骨刀,直接切断自己一支手臂,然后抛给面前深潭中的巨鳄荒兽啖食。 尽管两者的体型对比,相差巨大,那条手臂还不够这头巨鳄荒兽塞牙缝的,但是其中蕴含着奇异的元能,那名苍老的巫祭一瞬之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