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贵族的孩子,不然何以如此高贵典雅?
苏叶抬了抬帽子,以示礼貌,并没有介绍自己,只是道,“我在外面见到的绽放的鲜花,好奇之下,冒昧打扰。”
“不不不,没事的,先生请进吧,这是我自己种的,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座庄园里当花匠,学了一些手艺。后来庄园主破产,把庄园卖给了一个商人,他要拿来养羊,不需要种花,就解雇了我们......”
老唐泰斯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尊贵的人相处,闻言立马把所有都交代了。
苏叶笑得更温和,“您知道的,现在天气冷,几乎见不到多少绿色,更何况是鲜花,意外撞见我非常惊喜,冒昧请问你这些花卖吗?”
老唐泰斯双眼一亮,“真的吗?您要买?买多少?我这里有扎好的两束,只要四苏。”
他都计算好了,外面那些鲜花,可以扎差不多十束鲜花,卖两苏一束,就是二十苏,正好一法郎,可以买六十个小圆面包,一天吃两个,或者一个半,可以坚持三四十天,那时爱德蒙应该就回来了。
苏叶笑笑,“那是春天花束的价格,现在还没有到春天,我敢说,现在拿出去卖,两法郎一束都是有人买的。”
“不不不,那价格太高了,”老唐泰斯连连摇头,这只是铁线莲和旱金莲,并不是那些名贵花卉一年能开九个月,且非常容易种植,换作别的季节,是没人买的,也就是现在气候还没有回暖,只有这一种鲜花,他才敢试试拿出去卖。
“那就按照一法郎的价格吧,外面那些鲜花我全要了,”苏叶放下十法郎,拿起放在窗边的工具,把窗外肆意生长的鲜花勾进来,全部采摘,也不用老唐泰斯扎成花束,用一根绳子固定,直接一大把抓在手里。
告辞前,他抽出一张名片,上面是索恩斯的名字,以及奥诺庄园的地址,“这个庄园正在招有本事的花匠,您能在天气这么寒冷的情况下,让花束绽放,想来手艺高超,尽可以去试一试。他们给的薪水还不错,每周10到12法郎,如果本领高的话,可以拿到20法郎。”
这个工资不低了,现在巴黎工人大概的薪水是一到两法郎一天,一周也就是十法郎左右。
可这个价格是给到重体力劳动的工人,像煤炭工人之类的。
花匠虽然也有一些体力活,可大多时候比较清闲,如果是技术工的话,薪水会更高,还不用自己做事,指导其他花匠干就行了。
所谓的技术工,就是像老唐泰斯这种,能在不开花的季节,让鲜花绽放,或者种出稀有花种,又或者原本在巴黎郊外种不活的花,被他种植出来了。
说实话,老唐泰斯是心动的,要是自己也能拿到和工人一样的工资,就不用拖累儿子了。
可想到要远离儿子,他又不愿意,脸上尽是为难纠结。
苏叶也不去劝,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去,没到那一刻,强求不来。
拿着花束告辞离开,老唐泰斯等门关上,这才激动的把银币都从壁炉上薅下来,放到桌上一枚枚数着,果真是十法郎!
然而拿走最后一枚,他突然愣住了,看着那熟悉的花纹,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
没错,那正是他找了许多商店,才终于买下的银质纽扣。
老人忙起身,走到窗台向下张望,本打算张口,就见那人已走到梅朗林荫道街口,拐弯消失不见了,不由怔了怔,转身看到桌子上那枚闪闪发光的纽扣,脸上不由露出真心笑容。
捧着一大束花,苏叶成了街道上最亮眼的存在,经过一些打量的人群,在旅店门口被人拦下,“先生,请问您的花卖吗?我可以出钱的,一百法郎如何?”
能住在这家酒店,一般来说都不缺钱,这两位女郎身上衣着精致,首饰昂贵,就更不是缺区区一百法郎的人了。
苏叶微微一笑,从中抽出最艳丽的两朵,插在她们的发间,“不卖,但鲜花堪配美人!”
说完,她错身而过,进入旅店大堂,又见到几位夫人小姐,也都送上一朵鲜艳的花,包括那个被保姆抱在怀里,只有三岁的女娃娃。
可爱的女童抓住红色鲜花,双眼亮晶晶的,奶声奶气道,“谢谢哥哥。”
苏叶微笑摆手,在旅店前台插了一束,剩下的全部带进房间,用来装饰冬日的客房正好。
在旅店休息两天,终于等来火车抵达的消息,苏叶赶到码头,见阿奇尔等人浑身狼狈,脸上还出现伤痕,微微皱眉,“你们遇到强盗了?”
“是的,两次,第一次是七八人,以偷窃为主,被我们用木仓威逼跳下了火车,不过我们觉察时,有点晚了,他们撬开了其中一个木箱,索性雕塑没有任何问题。第二波人更多,也更有经验,直接把铁路的一段弄错位了,列车员不得不停下,让火工们下去修缮。他们就是趁着这个时机冲出来,想要把我们制服。好在他们只有两把木仓,经过一番搏斗,我们胜利了,没有让他们把货物抢走。”
“有人受伤吗?”苏叶关心道。
“有,两个火工被打断双腿,我们一个手下中了木仓,被就近运到当地小镇的医馆治疗,我已经付了三个人的医药费,还给了他们一笔钱,先生放心。”
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