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意,送上一袋金币。
巴尔掂了掂,露出满意微笑,带着他们进入缉私队仓库,这里并没有多少看守人。
看来缉私队的威名让宵小不敢轻举妄动,以至于仓库都不需要多人看守。
巴尔朝他们示意一下,扔过去几枚金币,然后拿出钥匙,推开仓库大门。
里面很大,并没有整理过,显得杂乱无章,不过雕塑是放在最外围,一眼就能看到。
就是吧,箱子被全部撬开,雕塑也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文物。
有些被人捞出来看过,并随意扔在箱子里,难免磕了碰了。
苏叶嘴角抽抽,虽然知道这些专门人员,不可能发现不了雕塑里的秘密,可对文物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大概是好吧,毕竟他们不在意这些文物代表的含义,就意味着也不会在意苏叶是不是走私这些,交了钱就能把东西取走。
巴尔随意看一眼,取出账本,装模作样念道,“二月七日,缴获雕塑四十个,罚金五万法郎。”
苏叶会意,取出一大袋金币和一张五万法郎的支票。
金币当然交的是走私文物的钱,可缉私队不会记录,记下的只有雕塑,毕竟真的查出走私文物,哪里能被赎回去?
“不错,”巴尔满意,让苏叶签字画押。
看在她爽快交钱的份上,巴尔还透露一个消息,“今天下午,有巴黎来的人悄悄检查这批货物。”
苏叶知道,是厄德·弗兰克派人来了。
这位警察署副总监先生精明狡诈,即便和阿奇尔合作,也不可能让自己处于下风,必定会想方设法抓住阿奇尔等人把柄。
介于阿奇尔曾经雅各宾派党人身份,他会怀疑这批货物有问题也正常。
而苏叶特意送到缉私队走一趟,就是为了在‘明面上’过一道手续,留下档案,走私的确实是文物。
整整三千五百万金币取出来,不可能不引起注意。
等之后波拿巴党人拿出金币购买物资,路易十八派人一查,就会知道,金币是从巴黎各大银行光明正大流出来的。
取钱的人相貌不一,拿的都是没有任何标志的即付凭劵。
这也就算了,提前没觉察,钱都取走了,再来追究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但那么大一笔钱,到底如何运走的,总不可能也无迹可寻吧?
那么走私线就不得不查,而苏叶的文物走的虽然是这条隐秘线,结果却意外在缉私队留下‘证据’,确实是文物。
其实签字时苏叶就发现了,那是叠在一起的两张纸,上面写的是赎走雕塑,其实下面应该是承认走私文物的认罪书。
这是缉私队惯用伎俩了,要是被人发现,他们就会说,其实缉私队已经查出走私物,甚至让罪犯签字画押,只是走私犯实在太猖獗,竟然直接把人劫走,把东西抢走。
他们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制造一些混乱假象,就可以掩盖自己中饱私囊,名为缉私,实则强盗行径的罪过。
正是因为这样,苏叶才特意算计让货物在缉□□留下证据,之后无论怎么查,她走私的都是文物,而不是金币。
这样就没人怀疑她了。
所谓的缉私队仓库安全,为的也是让厄德·弗兰克的人检查方便,好为她作证罢了。
现在查也查完了,证据也留好了,自然该运走,继续‘走私’的假象了。
缉私队收了钱,果然很尽职尽责,帮忙把雕塑合上,箱子盖好,运到马车上去。
半小时后,马车队浩浩荡荡来到港口,取名‘波西号’的新帆船已经靠岸,蒙恩带着十五人下船,帮忙搬运。
经过半晚上的忙碌,在天空破晓之前,波西号启程,取道里那不勒斯,靠近厄尔巴岛。
花费三天时间,停靠在费拉约港。
停靠当晚,苏叶让蒙恩等人在船上等着,自己一人上岸,在港口见到一位身着军装的五十多岁男人,面容刚毅,神情坚定,手上还拿着一份《马赛报》
“你就是阿巴贡?”他说这话时,嘴角不自觉抽动,实在这代号太让人无语了。
苏叶微笑,“鄙人卡尼尔,是一名侦探,很高兴见到布列塔尼先生”
“侦探?英国人?”贝特朗大元帅说这话时,露出奇怪表情,怎么也没想到,送货人竟然是一个英国侦探。
“是,日前我接到凯斯奈尔将军的委托,声称自己即将被谋杀,请我帮忙调查真凶,并代为处理一些他妻女不好处理的产业,为此,付给我一笔丰厚的报酬。作为一名侦探,我认为拒绝就太失礼了,因此答应下来。”
贝特朗大元帅表情更诡异了,“他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死亡?”
“不错,我想,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对死亡危险感知是很敏锐的,”苏叶道。
贝特朗大元帅不由点头,他就身具这样的预感,好几次都躲过致命的危险。
只让他意外的是,凯斯奈尔知道危险即将降临,却不躲不避,真的任由自己被谋害了。
他突然怀疑,凯斯奈尔是真的死了吗?还是假死脱身?
“不用怀疑,凯斯奈尔将军被命中心脏,尸体在警察署待了三天,又在教堂存放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