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里希王子疑惑询问。
“楼下一层是祭祀台,你大概看过,怀孕的西格恩女神,几幅不配套的海岛图,复杂而神秘的法阵,弄得确实像那么回事,”怪不得她之前感觉那些画挂在那里那么诡异呢,原来所谓的祭祀就是一场骗局啊,那确实,骗骗外行人,用不上多精深的神秘学。
可图拉斯部长是个聪明人,这点毋庸置疑,所以即便看到那一幕,且例子经常出现在面前,也会小心谨慎,大胆求证,所以神秘的法阵,邪神的传说,还有具有传奇色彩的色诺芬画作,都要是真的,不能留破绽。
且祭祀也得是真的祭祀,不能作假,不然精明的可图拉斯可不好糊弄。
估计这些人当中,还真有那么几个狂热□□徒,相信是真的,于是献祭出自己的性命。
九分真一分假,才真正能骗到这样精明的人。
“而楼上一层,是各种骨头架子,动物的人类的,年老的,更有年轻的,而年轻人居多,你猜,这些年轻人当中,有几个是和你一样主动上钩的贪婪之辈?”苏叶笑眯眯询问。
弗里德里希王子惊恐的瞪大眼,想到了某种可能。
“不错,他们怎么可能让外人活下来,分薄他们的财产,”苏叶语气轻松,慢慢欣赏着他一点点变得惊恐的表情,“相信你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消失,也会是意外,和他们没有丝毫牵扯,对吗?”
弗里德里希王子狠狠点头,“我,我我,救我!”
这次就真情实意多了,比之前看到她这个陌生人出现,而故作姿态好多了。
“说吧,你都做了哪些准备,帮助他们完美实施灭掉你的计划?”可真是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典范。
“我聘请了一个人,假扮成我的样子,参加几次聚会,并假装在宴会上远远看到夏洛特公主难过,最后告诉几个认识的人,我即将远行,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俄国,参加战争......”
“啪啪啪,”苏叶轻轻拍了三下掌,“完美的计划。”
他都如此表现了,肯定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为爱远走,一个落魄之人,不值得寻找和关注。
至于俄国那边,也不会在乎他是否归队,毕竟通过八卦报纸,他被英国公主拒绝的消息,早已传回去了。
而俄国即将开启反法同盟战争,也没时间门去关注一个拥有军衔,却因为伤心没参战的人。
等到战争结束,谁还会记得他?
所以说,贪婪是罪恶之源,贪婪使人堕落且愚蠢!
弗里德里希那双漂亮的双眸中,终于蓄满了泪水,仿佛阳光下蔚蓝的海水,很美,却......真的好没用啊!
苏叶站起来,轻声感叹,“真蠢啊!走了。”
“等等,”弗里德里希王子连忙开口,“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救救我!”
“你这么穷,能给我什么?”苏叶挑眉,脚步倒是顿住了。
弗里德里希眼前一亮,只要可以谈,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我可以提供名单,我懂绘画,能把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画下来,你们可以调查出所有人,”他连忙开动脑筋。
可苏叶却觉得很无趣,“没这个必要,马上就是仲夏之夜,等到祭祀仪式召开,所有人都会到场,届时一网打尽好了。”
“你不怕我把消息告诉他们,好换活命的机会?”弗里德里希王子连忙道。
苏叶奇异看他,“你是在警告我灭口吗?”手木仓有意无意对准他。
弗里德里希浑身一寒,“不不不,我不是这样意思。”
“那就乖乖闭上嘴,”苏叶轻笑,脚步轻快的走了。
见她竟真的这么离开了,弗里德里希错愕半响,随即竟然乖乖把布条咬回去,艰难的用行动不便的身体,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难得的清醒告诉他,这是他唯一活命的机会。
把希望寄托在杀人如麻的胡德利身上,多可笑啊!
可他现在能怎么办?那人第一时间门就警告了他,这个组织的邪恶而强大,不是他轻易能对付的,也别妄想逃走,指不定就悄无声息死在哪里。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配合胡德利行动,至少传言里,他们手下没有冤死亡魂。
离仲夏之夜还有一星期,此刻弗里德里希王子却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既希望仲夏夜快点到来,又希望慢一点,再慢一点。
之前的安之若素完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死亡临近的忐忑和恐惧。
关上大门,苏叶并没有走,而是倾听里面动静,等听到弗里德里希的动作后,不由轻笑出声,还真是......天真且好骗啊!
脚步轻快上楼,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最后一批贡品送到。
地下二层房间门的供桌,还有一个是空的,想来很快就会来了。
不知道他们弄这么多贡品做什么?难道是沉没成本,只有让‘肥羊们’付出越多,他们才会更加深信不疑?
想不通苏叶懒得再想,去理解一群□□徒和骗子的逻辑,简直是为难自己。
或许他们仅仅是觉得,这样设计更好玩呢?
几分钟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