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严的。
两个孩子从小黑屋出来,本打算偷偷去母亲房间,刚进入大厅,就听到砰的一声,父亲从楼梯上摔下。
两人愣愣的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片刻后,阿丽亚下意识想尖叫,被哥哥一把捂住了嘴,甚至带着她缩到阴暗的角落里。
然后他们就看见妈妈处理好一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都和母亲有关!
可他们能去责怪母亲吗?这些年,他们眼睁睁看着父亲如何暴打母亲,同时也承受着父亲蛮横的惩罚。
其实丽雅不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母亲还怀过一胎,是被父亲生生打流产的。
对于父亲的死,两人只觉得解脱,可同时,也生出了愧疚和不安。
那是他们的父亲,而害死他的是母亲,这让他们一度很混乱。
这些年,两人看着母亲若无其事生活,和牧师有了私情,把家里大部分钱都投入到反家暴组织中去,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敢说,只心理压力一点点增加。
夜深人静时,那一幕总是会袭上心头,然后是永无止境的噩梦。
满脸鲜血的父亲站在床前质问他们,为什么不给他报仇?为什么要任母亲为所欲为?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更沉默更压抑,愧疚就仿佛附骨之疽,如影随形。
这让两人或多或少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心理问题,诺德体现在园林设计上,把所有阴暗面都宣泄在上面,白天看不出来,到了晚上,这些被特意修剪过的树木形成的倒影,格外狰狞恐怖,宛如地狱恶魔般,挣扎着向他们扑来。
而阿丽亚很喜欢藏在花园里,尤其是晚上,幻想着这些怪物把自己吞噬,一了百了,如此她就可以不用日日受良心的谴责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生无可恋,不会再担心任何事了。
没想到等苏叶提起,她还是不可抑制的害怕,害怕苏叶揭穿此事,对妈妈造成伤害。
虽然妈妈杀了父亲,但妈妈是他们的保护神,一次又一次从父亲手里把他们解救出来,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也要护着他们。
父亲死后,妈妈就算再喜欢牧师,也没有想过和他结婚。
阿丽亚曾偷偷跟着妈妈,听到她和牧师的谈话。
牧师向她求婚,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是因为不喜欢,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温暖,梦寐以求的依靠。
可她还有孩子,哪里舍得抛下他们。
她听到妈妈说,“至少在诺德成年前不行,我需要等他独当一面,能照顾好自己和妹妹们了,才能抛下一切跟你私奔。”
“好,我等你,多久都等,”牧师说。
那一刻,她哭了,无论如何,妈妈是爱他们的,即便没有全心全意,也有八成。
回去把这件事告诉哥哥,诺德很沉默,之后拼命学习,比同龄人更早上大学,然后毕业,回来接手家业。
阿丽亚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会离开,但感觉很近了。
妈妈最近一直明里暗里让哥哥发誓,会把大部分钱投入到反家暴组织。
或许等哥哥答应,她就要离开去奔向自己的幸福吧?
阿丽亚突然死死抓住苏叶的手,“求您不要揭穿她,妈妈是实在受不了了,您知道英国法律吗?家暴竟然不允许离婚,父亲哪怕打死了妈妈,也只需要坐牢十年。这太恐怖了,也太不公平,妈妈设计杀了父亲,却要被绞刑。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她原本可以跑得远远的,或许此时已经过上了幸福生活,而不是陷在这栋房子里,疲惫又无奈。”
即便对隐瞒父亲死亡真相的事感到痛苦与愧疚,阿丽亚依然清晰意识到,自己舍不得妈妈出事,想要她一直好好的。
所以她苦苦哀求苏叶,希望她不要说出去。
苏叶低头看她,“既如此,为何要告诉我呢?”
看了眼灯光昏暗的庞大建筑,灯光映照下,彩色玻璃上时而会出现扭曲变形的倒影,就仿佛阿丽亚奇怪扭曲的心理,抱着毁灭的心思,又在最后一刻后悔,舍不得妈妈出事。
“我......”阿丽亚哑然,半响眼眶通红道,“我去自首,代替妈妈赎罪,你放她走好不好,等她走了,我就去警察署承认人是我杀的,我愿意承担一切,我是妈妈的女儿,代替她也不可以对不对?”
“那你的一生就毁了,”苏叶淡淡道。
眼泪一滴滴往下落,阿丽亚喃喃,“至少我心安。”
“不会的,”苏叶刚想说,你这样做,只会加重你哥哥的心理负担,而布鲁克夫人更无法得到解脱,因为自己毁了女儿一生,她如何能幸福?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后面一声低吼打断了,“要去也是我去,我是哥哥,才应该承担这一切!”
苏叶转头,就见诺德扒开树丛,从里面钻出来。
一身的草懈证明他刚刚一直躺在那里,兄妹俩一个毛病,都喜欢躲在这里舔舐伤口,只他们谁也没和对方说过罢了。
诺德死死盯着苏叶,试图说谎,“她刚刚说的不对,那时她还小,记差了,是我看到父亲要喝水,动手推了他,妈妈是为了帮我掩盖罪行才......”
“不是的,哥哥一直和我在一起,”阿丽亚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