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纱月最终也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名字。
她单纯地欣赏完云雀恭弥如他外表般秀气的书法之后, 就抬起爪子,将那些宣纸都按在了地上,一副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穿着深黑色和服, 露出深紫色衬领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盯着猫猫看了会儿, 也没再写,只是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也行。”
“有机会的话, 记得告诉我你喜欢的名字。”
说完, 他白玉色的指尖再次探了探猫猫的耳朵,“好像退烧了。”
烧确实是退了。
不过白猫的蔫巴状态持续了三天。
但云雀没有让她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上班的时候就抱着她去风纪财团,在办公桌上加一块猫爪型垫子, 回家时天晴就抱她去院子里晒太阳……
这让本来在和猫咪本能做斗争的早川纱月迷迷糊糊就睡过了这场特殊时期, 直到某天早晨醒来,她听见庭院里的风轻轻吹进房间里的声音。
白猫迷瞪地睁开眼睛,从被窝里拱出脑袋, 一缕很浅的金光恰好照到枕边,她仰了仰脑袋, 本意是想看看和自己一起睡的人醒了没——
但湿润的鼻尖先一步触碰到男人的下颌。
像是她清早就抬头亲了对方一口。
在男人做出反应之前,意外偷袭成功的猫猫一股脑从被窝里溜了出去,如往常那般抖了抖自己的毛, 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之后,一反常态地跳回了床铺里,前爪踩在男人胸口, 低头小声叫道:
“啊呜~”
被吵醒的男人睁开凤眸,神色里带着往常难见的慵懒意味,因为晚上抱着猫睡觉,所以和服浴衣的领口也被总是喜欢换姿势乱动的猫咪蹭开了很多, 此刻被子落下稍许,就敞出大片锁骨下的胸口肌肤。
猫猫肉垫正好踩在那片雪色里,早川纱月低头一看,发现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犹如遭受开屏美颜暴击,于是顿了顿,很矜持地后退了两步,坐在他面前,又叫了一声:
“喵呜~”
云雀恭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去摸她的脑袋,“很精神嘛,看来是真的好了。”
甚至恢复得太好,现在都有精力打扰他睡觉了。
如此想着,他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那头略微凌乱的柔软黑发,打了个哈欠,对小猫咪露出了微笑,懒懒地问:
“所以,明天去绝育吗?”
早川纱月:“……”
笑容逐渐消失。
她发现每当自己开始不顾场合沉迷这个男人的美色时,云雀恭弥就总会用行动或者言语瞬间让她清醒过来——
白猫走过去,支起上半身,用没伸出爪子的肉垫拍了下男人的下巴,生气地转身走了。
被毫无杀伤力的猫猫拳拍了一下,犹如挠痒那般,云雀恭弥挑了挑眉头,领悟了她的拒绝意思,想到之前宠物医院一切正常的彩超检查报告,便只笑了笑,没再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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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精神的猫猫第一件事就是带云豆冲进办卡的那家宠物医院,颐指气使地点个最贵的洗护套餐,医师们配合着遗忘前两天她被送来的蔫巴模样,苦口婆心地在旁边劝她:
“总是洗澡对毛发不好,很容易掉毛的,小祖宗。”
“而且耳朵也容易因为频繁进水发炎哦。”
“给你梳梳毛行吗,或者换一套漂亮小裙子?”
与专.政的暴.君不同,早川纱月很听劝,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猫猫身体健康着想,所以欣然同意了不洗澡的选项。
她享受了高级的宠物按摩与梳毛服务之后,又很乖地同意他们给自己刷牙、剪指甲、修肉垫里的毛毛,把爪子擦得干净粉嫩,之后穿着洛丽塔风格的深红色小裙子自信地走出医院。
并盛昨天似乎下了一场雨,路边有的地面上还残留着小水坑。
此刻水坑里映着碧蓝的天空,漂亮猫猫走到水坑边,看见自己脖颈上的漂亮裙领,领口还点缀了一颗水滴型的玻璃,和真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头顶蹲着的云豆也看着水坑里倒映的她,片刻后,毅然开口夸道:
“漂亮~”
“猫猫~漂亮~”
呜哇!
云豆!你也漂亮!
早川纱月被云豆清脆的夸奖治愈了,发出软软的一声喵回答它,正想带着云豆回去,却忽然听见附近巷道的转角处传出一声驱赶的动静:
“去、去!”
“走开,大早上的看见白猫站在路中央,真是晦气。”
那声音太过熟悉,早川纱月在抬头之前,就认出了来人。
但早川夫人显然没有认出来这只猫和之前去往横滨的时候碰见的是同一只,因为她看起来实在太华美、而之前的那只瘦弱、落魄,哪怕都拥有一样的红瞳,早川夫人也只会以为这只是最近流行的新猫品种。
无论如何,她觉得自己今天出门算是倒霉——
因为她人生里碰到的所有这个瞳色的家伙都只会给她带来不幸。
白猫在水坑边蹲坐,红色眼睛里平静地映出她的模样,两只前爪踩着地面、交替着换了换重心,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干脆让开,结果本来在头顶乖巧窝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