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祸生肘腋。”
“幼稚。”李隆基还没有说话呢,就招来陆天师的训斥,“方才捕拿安庆宗与吉温时那般积极,还道你杨国忠有什么妙手后着,却原来也只是个草包,除了咋呼几声之外,说到办事却一无可取,竟没有防着安禄山造反。”
“噗哧!”不少官员当场就偷笑出声。
陆天师的这声草包,说的可太称他们心了。
杨国忠可不就是個草包?除了会徇私枉法,还会干点啥?
就说安禄山这个事,杨国忠除了成天在圣人的跟前呱噪,就再也不会干别的,甚至都没能力往安禄山的身边安插几个可靠的暗桩,以便要紧之时背刺。
杨国忠的一张脸顷刻间涨成猪肚色,想要发怒却又不敢。
李隆基也感到脸上无光,没忍住就替杨国忠辩解了两句:“朕和右相其实早就防着安禄山起兵造反,只是事尚未发才没有公开。”
“是吗?却不知你们做了什么安排?”
别人不敢得罪圣人,陆天师可没什么顾忌。
李隆基有些不悦的看着杨国忠,心说朕可是为你在说话。
杨国忠的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可是急切之间又哪里想得出合适的说辞?
最后还是李隆基自己勉强想到了一个说辞,当下开口说:“民心,朕和右相经过反复核计之后,认为朝廷最大的倚仗还是民心。”
“啊对,民心!”杨国忠这下也是反应过来。
“安禄山未起兵前便将其擒拿处死,是无端而诛,难免失却民心。”
“然而,等到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朝廷再发大兵讨之,便是除暴安良,顺应民心,届时只需朝廷大军一到,河北军民便会云集景从,如此旬日间便可讨灭叛军。”
陆天师嗤笑道:“就是说你们早料到安禄山会造反,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起兵造反,所以不能随便将他捕杀,是这个意思吗?”
“然也。”杨国忠道,“安禄山他毕竟是三镇节度使。”
陆天师点头说:“没有确凿证据就擅杀滥杀封疆大吏,确实不好,静待安禄山反迹彰现再兴天兵堂堂正正的讨伐,也没错,可是本天师好奇的是,伱们在暗中做了什么工作,竟如此笃定河北的民心会向着大唐朝廷?”
杨国忠闻言险些抱着陆天师亲一口。
不愧是陆天师,送给他这么好一个拍圣人马屁的机会。
当下杨国忠对着李隆基叉手唱喏道:“有圣君在朝,民心自然向着朝廷。”
“好嘛,合着你们还是什么都没干。”陆天师说道,“然而很遗憾的是,在这场堪称浩劫的叛乱中,民心几乎没有发挥作用,至少在叛乱前期民心的作用并不大。”
“而且,河北的民心真就向着朝廷?”
花萼相辉楼的三层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陆天师的这话,说的可是十分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