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和萧昱辰一直在暗处呆着,一动不动。 两人安安静静地看着皇帝下令,把三皇子和寺正押走。 一直到脚步声远得听不见了。 萧昱辰才抱着温锦,从树上跳下来。 他本就高大,又抱个人,落地竟然像猫一样,无声无息。 温锦惊叹之余,仍不忘记:“放我下来。” “情急之举,如果你我暴露了,今晚这场好戏就看不了了!”萧昱辰解释道。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番解释,换来温锦一个大白眼。 两人悄无声息地溜回营地,进了大帐。 不多时,才听见其他人陆续从篝火宴上散场回营帐的声音。 温钰一边蹦跳,一边兴高采烈地跟季风说着什么。 温锦出来瞧了瞧温钰。 “阿娘,你怎么不等我?” “王爷喝醉了,我把他送回来。” “爹爹又喝醉了?他酒量不行啊!小姨说,男人可以不喝酒,但不能醉酒。”温钰脆生生说道。 说完,他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得给爹爹想个办法……” 温钰这话,差点儿逼得“喝醉”的萧昱辰,绷不住现身说法! 他没喝醉!没醉! 温锦摸了摸儿子的头,“王爷的事儿,他自己有分寸,你不用替他操心。” 温钰看了他娘一眼,小大人儿般轻叹一声,“爹爹还需努力呀……” 温锦哄了儿子去睡。 她进得帐中,就见萧昱辰正目光灼灼看着她。 “我没喝醉。”他说。 温锦点点头,“我知道啊。” “我酒量也还行。”他又说。 温锦狐疑看他一眼,又点头,“哦。” “我一般不醉酒,最多是……” “王爷,你的酒量如何,喝不喝酒,会不会喝醉,都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干涉的。” 温锦朝外看了一眼,“钰儿的话,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童言无忌嘛。” 萧昱辰眉头轻蹙。 他是在意温钰说了什么吗? 他明明是在意她毫不在意的态度! 他正暗自闷气,却听闻温锦轻叹一声。 “怎么了?” “今晚的戏虽看了,但我觉得,结果不会太乐观。”温锦道。 萧昱辰挑了挑眉,“何出此言?你想要什么结果?” 温锦目光正视他,“三皇子一次两次这么暗算人,至少也该被贬为庶民、被幽禁、或被关入大牢。” 萧昱辰点点头,“那我没理解错……”新船说 “如果仅仅是让他再被骂一顿,”温锦摇了摇头,“那不解气,也没人能骂醒一个装睡的人。” “倘若皇上还是顾惜父子之情,不肯重罚。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萧昱辰:“你要用什么办法?” 温锦看他一眼,“这不还在想么?” 萧昱辰笑了笑,“那你不必想了,听父皇的语气,这次不会只是骂一顿那么简单。一定会重罚他。” 温锦挑眉没说话。 “你不信?”萧昱辰坐正了身子。 温锦迟疑地点点头,“萧云杰和钰儿,面临那么危险的处境……只因为三皇子哭一通,说不是他,皇上都能揭过。 “今晚,他不过是为他岳丈求情送礼,即便他跟寺正早有勾结……还能比皇上两个孙子的命更严重?” 萧昱辰目光沉沉。 “你把饮酒不醉的药,给父皇了?”温锦忽然问。 萧昱辰点点头,“怎么?不妥?” “那皇上就不会怀疑吗?他若疑心,更不会重惩三皇子了!”温锦道。 萧昱辰却道:“坐在父皇那个位置上,摆事实、讲道理都没有用,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另外,那药加在鹿血里,他饮鹿血时喝下,不会怀疑。”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小声。 温锦凑近了才能听清,鹿血?生饮鹿血?就不怕染上病么? “你是大夫,不会不知道鹿血的用处吧?”萧昱辰见她眼神古怪,说道。 温锦道:“这偏方不可信,而且生饮野生动物的血,有患病风险,王爷不要轻易尝试。” 萧昱辰:…… 他为什么要尝试啊?鹿血是壮阳的! 她是怀疑他不行?! 萧昱辰想抓她回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