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辰领着温锦往校场下头的地牢去。 原来地牢就藏在这儿,难怪她从来都没发现过。 一路上,萧昱辰都沉着脸没说话。 “王爷有心事?那公公是哪儿的人?”温锦问。 萧昱辰忽然停下脚步,目光沉甸甸看着温锦。 “我会保护你跟钰儿……绝不许任何人伤害你们。” 他看着她,目光里甚至带着决然的意思。 温锦心中疑窦丛生。 谁刺激他了?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身处他们这个位置上,离至高无上的权力如此之近……被人记恨,被算计,不是很正常吗? 他怎么好像受了莫大打击,甚至怀疑人生似的? 他生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呀? “你信我吗?”萧昱辰问。 温锦还没回答。 他又苍白地笑了笑,“不用回答。相互信任不是靠嘴说的。以前是我做的不好。” 说完,他又朝前走去。 温锦盯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她也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地牢。 那控制毒蜂的人,已经被剥了帷帽以及裹得严严实实的衣裳。 他全身上下只留一件底裤,松松垮垮挂在腰间,四肢成大字型被绑在架子上。 “禀王爷,抓来了毒蜂。武毒师也配制了花粉。”刑房的人说。 温锦看着关在琉璃瓶子里的几只大毒蜂,又看了看另一个瓶子里的特质花粉……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 “啊!不!不要!” 刑房的人,将特制花粉抹在那人的身上,正要放出毒蜂时,这人终于慌了,惊慌失措的大叫。 “不要?”萧昱辰冷笑,“也行,说说你的事儿吧?谁派你来的?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看着毒蜂,虽被大字型绑着,也禁不住浑身发颤。 看来,他十分了解这毒蜂的厉害。 “我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儿的!这武毒师被你们抓走,托他治过毒的人,怕事情败露,所以托我把武毒师除掉…… “给的钱不少,恰我才收了一批毒蜂,所以我就想着,试试这毒蜂的威力,正好除掉武毒师……一举两得! “谁想到……竟,竟栽了……” 他看了萧昱辰和温锦一眼,又看那毒蜂,两股直颤,“别,别开盖子,这东西毒得很,一刻之内,就能让人毙命。”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萧昱辰道,“你被抓之前,跟你见面的人是谁?” 这人看了萧昱辰一眼,“王、王爷……我的规矩,就是不打听雇主的事儿。 “人家要什么东西,我给个报价,能成交就成交,不能成交也不多问……不是我不说,我真不知道呀!” 萧昱辰点点头,“哦。打开吧。” 手下闻言,就要打开琉璃瓶的木塞盖子。 “咱们出去。”萧昱辰转身带温锦离开。 “诶别,别呀……” “什么都不知道,留着他也没用,让他自己尝尝毒蜂的味道。” 那人惊叫起来,“我虽不知他是谁,但我知道别的!我真的知道! “他是内宫的太监!我也是专做太监买卖生意的! “宫里的太监,时常会夹带一些东西出来,他们的东西有‘敕造’字样,当铺不敢收他们的。 “我就专收他们的东西。我有销路!跟他们混得熟了,我也卖给他们东西。 “他们想要什么,会提前告诉我。约定好时间地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今日和我见面的太监,他前一阵子还跟我订了剧毒的毒囊,那毒囊是托武毒师做的。 “他正是因为此事,才又找我,叫我把武毒师灭口……我本不想答应,这事儿风险太大。 “但他给的钱多,我干了这一笔,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我都准备干了这一票,就金盆洗手……” 温锦看着萧昱辰。 他并没有因为这人招供的内容,就略显轻松。 相反,他表情愈发沉凝。 “宫里的太监……这么说来,宫人偷盗宫中敕造之物,你帮着他们销赃?”萧昱辰道。 “也……也不全是偷来的,有些是主子赏给他们的。但他们需要现银,就会拿出来换成银子。”那人急声说。 萧昱辰低垂着视线,“说说今日那宫人。”新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