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没有袁汉君这般自信。 因为云宁县只是个小县城,民风淳朴。 过往的行脚商人就借宿在农家,基本上没有农家会拒绝的。 农家也不要多少钱,行脚商人凭良心,给多给少,农家都不介意,不就是多双碗筷的事儿吗? 可谓是,热情好客。 现在,袁汉君要把这变成“正规经营”,还要官府收税,统一管理。 这不是给自找麻烦? 而且农家和商人,两边都不会买账!只能说,这孩子太天真! 但县令也知道,袁汉君她爹,跟温盛钧关系好。 而温盛钧跟京都保持着密切联系。 他本人如今,也干成了种甘蔗和制糖两件大事,其影响力,已经叫邻国望风而动。 他自己的声威也越来越响亮。 县令便对袁汉君道,“此事既由你提议,就交给你去办吧。若要衙门给予什么帮助,你再呈上书面申请,本官尽量支持。” 又要书面申请,又说“尽量支持”。 这分明是老油条的托词。 但袁汉君却有颗执着火热的心,她只当县令是同意了。 当即回去,便草拟了章程。 她还给她老爹过目。 袁行之又给她提了几点落地实施的建议。 袁汉君敲定方案之后,立刻就找了几家院子又大又干净的农家。 “你们家可以出一个人负责接洽,如有外地客商来,我直接引荐他们来你们家住。” “税收衙门拟定为十分之一。你们收拾出干净的床铺,马厩,草料……” “你们一晚上最多能容纳多少客人入住,最好也给我个章程……” “客人的财物安全是最重要的,让客人住的舒心……住宿和打尖可以分开经营……” 袁汉君告诉他们,以后来的富商会越来越多。而且这些富商往往会带上信任的镖队,算下来人很多。 凭着她和制糖工坊的关系,给农家院介绍客源,不成问题! 袁汉君脑子灵活,又长了一张巧嘴,在她游说之下。 很快便有三五家农家院,顺利“挂牌”经营。 她也在制糖工坊,联系了好几位外地来买糖的掌柜,当即便介绍他们入住农家院。 掌柜的一听,这农家院是衙门给了牌子的,正经经营。 可以确保他们的人身及财物安全,而且床铺,被褥,洗漱用品等等,全都是准备好的全新的。 他们竟也无比满意。 当即这五家“农家院”就住上了人。 诚如袁汉君所言,掌柜的带了镖师镖队。 人要吃饭,马要吃草,他们的财物,也需要确保安全。 由官府给挂了牌,官府监督经营的农家院,一下子满足了他们所有的需要。 掌柜之间口口相传,五家距离制糖工坊更近的“农家院”的生意,竟比镇上客栈里的还好! 其他人家瞧见昔日的邻舍,竟然这么快有了好营生。 一个旺季下来,比他们十几年种田耕地,挣得都多! 眼红羡慕,那是正常人性。 于是,人托人,不少主动愿意交税,求衙门来验收挂牌的农家,络绎不绝地找到县令。 云宁县县令,多少有些目瞪口呆。 “她异想天开的……竟真的叫她做成了?!” 不出袁汉君所料。 各地客商掌柜,因为雪花糖纷纷涌来云宁县。 县令如今只恨自己动工的太晚,官府驿站扩建的速度不够快,农家院发展的速度不够快! 一个偏僻穷酸的边陲小县,竟然在半年多的时间内……成了炙手可热的城镇。 这半年来,衙门的各项税收,竟然是以前好几年的总和。 “马上春种了!附近州县一定会来云宁买甘蔗苗。”袁汉君向县令提议,“不如由衙门直接对接,既保证农户利益,也好统一价钱,不让云宁县自己跟自己竞争,反倒折损利益!” “好!就按你说的办!”县令当即拍板。 袁汉君在云宁县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云宁县县学里的女孩子也越来越多。 倘若说,郁钦差这位女官,太过高远,把她立为人生目标,太遥不可及。 那袁汉君可是实打实,就在身边的例子! 女孩子也能光宗耀祖!也能干出一番事业! 现在,袁汉君若说她要自立门户,谁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