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时候。 一顶小轿,抬着周凌风晃晃悠悠,停在了京都一处其貌不扬的民宅外头。 周凌风还没下轿子,就感觉到周围气氛,非同寻常。 此间院子内外,至少埋伏了二十位高手。 不乏武功卓著,以及道法高深之人。 周凌风悄悄掐指……暗自在心里感慨,还是皇后娘娘厉害。 早在他投靠皇后娘娘以前。 被骗去东宫时候,他明明没有感觉到任何高手。 可皇后娘娘偏偏能抑制他的道法。 那才是神不知鬼不觉,兵不血刃——就把他拿下了。 而今日,这么大的阵仗,他还没下轿子,就已经有了预知和准备,他的道法也仍能运用自如。 谁更厉害,岂不高下立判? “国师大人,请下轿吧,咱们到了。”庞西园在轿子外头说。 他掀开了周凌风的轿帘,请他下轿。 周凌风深吸一口气,缓缓步下轿子。 他们已经来到了民宅院中。 这宅子就是个普通的宅院,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看来,这里是“宋爷”为了见他,临时准备的地方,并非“老巢”。 周凌风不动声色地跟在庞西园身后。 庞西园似笑非笑道,“国师似乎很紧张啊?” 周凌风淡淡看了他一眼,“该紧张的是庞大人才对。” 庞西园不解,“这是为何?” “大有用处的人,不必为自己的处境担心。”周凌风神色淡然,颇有些自负。 庞西园一噎。 他领着周凌风进了上房。 这屋里头倒是布置的奢华精美,与这平凡质朴的院子,格格不入。 可见这位“宋爷”是好享受之人,即便临时见面之所,也要摆足了声势。 进得屋里,入目是一架硕大的屏风。 屏风两侧,都立着内功深厚之人。 周凌风轻笑一声,“这是干什么呢?防谁呢?” “周道长不必介怀,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只不过以前,没有面对面谈过。”屏风里头传出年轻的声音。 周凌风道,“如今也没有‘面对面’。” 里头笑了一声,“欲成大事者,谨慎一点总没有错。” 周凌风忽然想到了温锦。 那女人,似乎就没有这么谨慎,她大胆得很,连世间几乎不能炼成的“仙药”都舍得给他。 “也不知是谨慎,还是信不过周某,”周凌风道,“你说呢,宋爷?” “周道长不必多心,你若能为我成了事,让我看到了你的能力和诚心,你必将成为我的心腹。促膝长谈岂不是水到渠成?”里头笑着说。 周凌风笑了笑。 这话听在耳中……更叫他觉得,温锦对他的信任,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既是老熟人,咱们也不用绕弯子了。”周凌风直奔主题道,“太上皇不堪大用,屡屡受挫,差点儿把贫道也搭进去,所以贫道把他踢出局了。 “萧云杰更是愣头青,莽莽撞撞就把一切都供出来了。若非贫道机警,这次也没了!” 周凌风叹了口气。 “也不怪宋爷你谨小慎微,你用的这些人,虽身份不俗,但意志不坚。 “意志不坚者,难成大事啊!” 屏风里头静了片刻。 里头人似乎是被周凌风说服了。 停顿了片刻之后,里头人又道,“那周道长又如何,是能谋大事者吗?” “那要看你给的条件如何了,不是有句话叫,‘没有绝对的忠诚,只是背叛的筹码不够’吗?”周凌风道。 屏风里头传来郎朗笑声。 “我喜欢周道长这样直白爽快的人。 “来,给周道长送过去。” 里头的下人拿出一只托盘,托盘里头是一只略大些的瓷瓶。 周凌风拔开瓷瓶的盖子,一股丹药的味道扑面而来。 “修道之人,丹药总是不可少的,这可是上好的五石散,于修道大有好处。”屏风里的人说。 周凌风嗅了嗅那瓶子里的味道。 确实是丹药没错,却是最最平常的丹药。 他若是没有得到温锦给的丹药,也会觉得,此乃贵重之物。 只是看过了极品丹药,再看这些凡品,便觉得……难以入眼! 嗅过了灵气充裕,完全没有副作用的那极品丹药……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