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哇。
一路颠簸, 要是再对着何书青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她不得少吃三碗饭?
再说她家四郎刚有学好的迹象, 跟这种人接触, 再长歪了她去哪儿说理去?
村长被徐秀越直接了当的拒绝噎了一下。
徐秀越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看着村长,看着村长的脸慢慢变红, 然后垂下头去。
想必他应该明白了,徐秀越嫌弃他孙子。
不过想到自己孙子做的那些事, 村长也无话可说,又随便聊了两句,村长便灰溜溜的走了。
那背影瞧着还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思。
何四郎跟徐秀越去府城的包裹是都徐氏打点的, 这时候就能看出徐氏的细心。
衣服放三身换洗, 包成小包的盐放上一包以备不时之需,路上吃的糕点、油纸伞等等一系列都打包全了,提前一晚就准备好了。
何四郎自己收拾了下他要带着的笔墨, 晚上, 张氏就开始烙肉饼。
去府城约莫要走两天一夜, 因着何三郎吃的多,张氏主厨,徐氏田氏打下手,三人足足准备了三个布包才停下。
翌日一早, 何三郎驾着牛车, 载着何四郎,徐秀越骑着毛驴, 三人一行往府城去。
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路上,他们绕过镇子,先是到了县里。
徐秀越也是第一次来县里, 除了人比镇里多,看起来也没太大的差别,就连地面丝丝升起的血气,也一模一样。
徐秀越皱眉,看来县里也不是个能避祸的地方。
她倒是没想到,一场洪水,竟然辐射范围如此之广,照这样看来,到时受灾面积恐怕不小,若是朝政本就不稳固……这将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不过,还是先看看府城的情况再说,或许他们所在的朝廷,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三人先去了一趟何四郎的书院,大门紧闭,应该是先生已经带着学生赶往府城了。
何四郎因为要与家人同行,本来也是约着与他们在府城汇合,三人便不再多停留,直接往府城去。
从县里到府城是一段长长的官道,大路很宽,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路上偶尔会有几辆马车飞驰而过,对比着牛车的速度,慢吞吞的。
徐秀越本来也是想雇辆马车,一问价格,只租车单押金就要十两,要是带车夫则这一路三两。
租车行的人还跟她说,如今正是赶考的日子,再没有比他便宜的了。
一句话,让徐秀越歇了继续找的心思。
不过三两银子还出的起,因着是何四郎的考试,徐秀越还是先征求了何四郎的意见。
何四郎当即皱了眉,想都想选择了坐自家牛车。
“不过是多一天的路程,却能省下三两银子,而且牛车比马车平稳,儿子也能在车上温书。”
徐秀越第一次发现,何四郎并不是那种耽于享乐的人,身上还带着抠门属性。
她喜欢!
这会功夫徐秀越就不说什么近视的问题了,反正也就这一次。
一路向府城去,徐秀越就见地面上的血气越来越少,翻过一个高坡之后,便消失无踪。
徐秀越松了口气,若是蔓延到府城,事情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等到第二日傍晚,三人才看见府城的大门。
府城城墙高耸,看起来应该是石头垒起来的,呈一个小角度的斜坡状,上面甚至还有卫兵站岗。
比起前世经历过千百年历史磨砺的残垣断壁,当身处这个朝代,直面这种可以保卫领土高度的城墙时,徐秀越才感到,如今的自己就像一粒尘埃,无比渺小。
城门上空正中刻了一个“安”子。
这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安河城。
天色渐晚,约莫着快要到关城门的时候了,但城门前依旧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
这些人中,有穿长衫的读书人,也有背着箩筐挑着扁担的货郎,还有些衣着朴素的,应该是附近的人家。
徐秀越三人排到后面,陆陆续续又有人排到了他们身后。
进城的速度不慢,很快就轮到了他们,卫兵检查一番他们的包裹后,却不让他们进门,而是伸出了一只手,放到何三郎的面前。
“啥?”
何三郎一脸懵,那官员站着跟何三郎坐着差不多高,身材干瘦,脸上有浓重的黑眼圈,瞧着不太健康的样子,气势却很足。
他也不说话,只朝着何三郎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何三郎完全搞不清楚什么情况,徐秀越却刚才就注意到,前面排队的人都自觉往卫兵手里放了点什么,再联想到前世看过的古装剧,徐秀越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她学着前面人的样子,从包中摸出十枚铜钱,攥着放进了那人手中。
卫兵张开手瞧了一眼,瞬间勃然大怒,一下子将铜钱扔到了地上,怒目而斥:“打发叫花子呢。”
徐秀越愣了下,心说十枚铜钱也不少了吧,她本来还想只给个两三文意思意思,不过想着初次来安河城,这里又是府城约莫消费高点,这才给了十文,没成想,还是少了。
徐秀越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