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秀越的问话, 玉华仙子心头一颤。
“不过是个粮食生意,竟能颠覆三家?”玉华仙子显然不是很相信。
徐秀越不管她信不信,只是问道:“仙子选哪个?”
玉华仙子面露纠结,过了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他们三家俱灭, 以报血海深仇。”
徐秀越嘴角挂起一抹笑, 道:“那边简单,你回去告诉王老爷, 这单生意牵扯甚大, 绝不可做, 然后, 等着便是了, 你若想活命, 就及早离开王家。”
玉华仙子蹙眉:“这样就能颠覆三家?”
“不错。”
玉华仙子面色犹豫,过了会又问:“那若是做了这一单生意呢?”
在她问出这句话时,徐秀越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若是做成了, 王老爷便会结交权贵, 自然是王家一家崛起,另外两家殒命了。”
玉华仙子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沉默良久后,起身朝徐秀越福了一礼, 道:“多谢姐姐了。”
了解此事, 徐秀越不再考虑其他, 只全心全意地花着银子喝药、泡药浴,吃好吃的,再买一堆护肤品做面膜。
感觉人生到达了巅峰。
这一日何四郎又是脚步虚浮回来的,显然中午再考场没吃下去几口饭,下巴上还带着几根新长出的胡茬。
看着何四郎这沧桑的样子, 徐秀越难得心疼了一点,将自己的面膜分了何四郎一份。
谁知何四郎脸色铁青地拒绝了。
真是白瞎了她老母亲般的分享欲。
考试要天不亮就去排队检验入场,何四郎此时困乏的很,吃了顿饱饭便早早睡去了,翌日又去找师兄弟对答案,回来的是脸色就有些不好。
徐秀越也不好问,想着反正也考完了,何四郎因着将要来临的洪灾,也没心情去诗会什么的,于是就被徐秀越抓了壮丁。
其实也是想带着何四郎散散心。
三人先去了首饰铺子,给几个媳妇和自己一人买了一套银簪、银耳坠,又各买了一套金的。
徐秀越留了五十两花销,剩下的又去另一家钱庄换成了金子。
这年代金子十换一,九百多两银子,也就换了九十多两金,不过却方便了许多。
让徐秀越冒着危险赚这一千两,徐秀越觉得累赘,可若是轻松得这些钱,徐秀越瞬间办法总比困难多。
还是一个值不值得的问题。
徐秀越见府城的棉布比他们往日买的更细腻,于是又囤了各色棉布几匹,留着回去做新衣。
这里的棉花不如他们村里卖的好,徐秀越就歇了心思,只留了布回去做几床新被子,路上用。
放不住的吃食徐秀越打算回家那天再买,只带着两人买了些这两日吃的,就回了客栈。
翻过一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这日一早,何四郎就顶着黑眼圈起床了,徐秀越也难得紧张起来,有些睡不好觉,三人早早下了客栈,不成想大堂里早已坐满了人。
穿着长衫的,大都是本次考试的童生,其他的则是陪考人员。
何四郎书院里的张先生也在下面,何四郎便先上去打了招呼。
徐秀越这才第一次见到这位先生,因着是学生家长,便也上前打了个招呼。
张先生留着山羊胡,只是抬头看了徐秀越一眼,点点头便没再说什么,显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正好徐秀越也不想跟他攀谈。
学问上,徐秀越不知道这位先生好不好,但是从何四郎之前传达回的一些先生的观点上,徐秀越却不太认可。
俗称三观不一致。
于是何四郎跟先生谈话的功夫,徐秀越就领着何三郎找拼桌。
不过客栈人多,又都是等榜的,虽说他们下来的不完,也是已经没有空余的桌子了,只能与旁人拼桌。
徐秀越的目光正在四处寻找三人的空座,忽然发现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何书青,另一个是何书青的好友。
两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转过头来,几人视线相交,一触即离。
徐秀越是单纯不想沾上脏东西,他们两人就不知道了,总归应该不是自惭形秽。
此时忙活完的店小二发现了徐秀越,忙过来招呼道:“今日大堂人多,婶子不介意的话,跟这桌的客人挤一挤如何?”
眼下这情况,徐秀越自然不介意。
这桌只坐了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衫的方脸书生,旁边站了个小厮。
跟着小二走到角落坐下,徐秀越看着眼前穿着长衫的男子,忽的觉得有些眼熟。
“婶子可要些茶点?”
店小二打断了徐秀越的思路,徐秀越要了一壶茶,也不再多想,只等着张榜送喜。
何四郎结束了跟张先生的谈话,坐到徐秀越身边后轻声道:“儿子这次答的不好,怕要落榜。”
说着徐秀越就见他眼眶微红,像是要哭出来,只是咬紧牙关憋着,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分清云淡的样子。
徐秀越知道这时候不能劝,便道:“还没发榜,怎能断定,便是落榜也无妨,娘也无须你非要走科举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