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耳钉,道:“这个你们自己随身带着,要是路上万一落了单,这就是救命的银子。”
拿到银耳环的喜悦还没褪去,这一句话,说的几个女孩惊恐万分。
不只是因着恐惧最大还是这些日子跟徐秀越亲近了些,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三丫。
她眸中透着不安惶恐道:“奶是不要我们了吗?”
徐秀越倒是没想到小孩的想法能发散到这里,一转头,看几个女孩子都紧盯着她,徐秀越才知道,这么想的不止三丫一个。
徐秀越揉揉三丫的脑袋,道:“奶怎么会不要你们,奶是怕路上出了意外,所以说,咱们搬家的时候,你们几个得跟紧自己爹娘,千万别被人哄骗了去,知道吗?”
徐秀越这么一说,几个孩子才放心下来,都说回去就揣荷包里,等搬完家再戴。
何春草忽然道:“娘,咱们要搬哪儿去?以后还回来吗?”
徐秀越看向何春草,转头却见几个大人也看向她,徐秀越想了想道:“还不确定。”
家里的孩子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只是爹娘告诉他们要搬家他们就以为只是搬家。
何春草目光暗淡下来,咬了咬唇,道:“那娘,我能跟小伙伴们道别,说咱们要搬家吗?”
徐秀越想了想,总归村长也知道他们要走,只是不知道具体什么时间而已,于是便点头道:“可以,但是咱们搬家的日子还没定。”
何春草点头道:“知道了娘,我只说咱们最近要搬走了。”
“奶,我也要跟虎子说!”
“我也要,二妞还有喜鹊,我要说一说去。”
几个孩子说着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徐秀越叹口气,要是能躺平,她也不会搬的,只不过,看着满地升腾而起、几乎累积到人半身的血气,徐秀越知道,洪灾就快来了。
翌日下起了暴雨,再过一日,天放晴了,何书青也回了村,听说考上了秀才,村里这才也传起了何四郎考上秀才的事。
午后何村长就趁着雨势渐小,穿着蓑衣一脸喜色的来了何家。
“徐嫂子您看,如今日子不好过,咱们两家一起办宴请咋样?”
徐秀越纳闷的看向脸色红润、满脸写着“人逢喜事精神爽”的何村长,心想他是不是忘了自己之前预言的洪灾?
不过。
“村长,我们家不打算办了。”
何村长面露诧异:“咋不办了,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啊!总得告知祖宗咱家出了读书人这事。”
徐秀越想到何村长老童生的身份,或许秀才是他一生的执念,这才理解了些,只不过她家的人都忙的很,并不打算将时间浪费在办酒席上。
徐秀越直接道:“村长应该知道,我们这就要搬家了。”
村长瞬间领会了徐秀越的意思,脸上的兴奋劲也褪去了些许,叹了口气,劝道:“族老们还没统一好意见,不如你再等等,跟村里人一起走,也好有个照应。”
人多一起走自然是个照应,可也意味着麻烦,就像如今,这么些日子他们都没决定走或是上山,或是原地不动。
徐秀越可不想蹚这浑水,更何况村里还有一群不信她的族老。
“不必了村长,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咱们各顾各的吧。”
一句话,村长就听出了徐秀越划清界限的意思,他张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说实话,如果他不是村长,他都想跟徐秀越一样,自己一家一走了之了,至于那些怎么都说不动族老,爱咋咋吧。
可他是村长,不到最后,他不能撇下村里人。
徐秀越看出了他的为难,也怕他耽误了最佳时机,便道:“若我推算不错,洪灾还有半月上下便会到来。”
“这么快?!”村长这才惊觉,除去赶路需要的时日,留给他做决断的日子不多了。
只这一会的功夫,村长手心就急的冒出了汗,一瞬间,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抬头看向徐秀越道:
“不知道仙姑什么时候走?”
徐秀越其实也没确定,只道:“大郎刚去了镇上,等看看拿到秀才文书就走。”
村长点头:“青哥儿的文书也得拿到手。”想了想,村长抬头看向徐秀越,“要是这两天我就能说动村里人,您看,咱们可能一起走?”
徐秀越思考了下,摇了摇头:“人一多,要做决定就得大家伙同意,太耽误时间,况且你们屯粮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如今成王大肆屯粮,想必这个时候,镇上的粮食价格,也已经翻一倍了。
徐秀越心中自嘲,说到底,遇见生死问题,她还是个自私的人。
若是已经灾荒,她必然要跟村里人一起走,因为那时候路上太过危险,可现在灾情未起,路上还算安全,她就觉得村里人是累赘了。
若是村里人心齐,就算是如今的情况,同行也算好事,可明显村长也管不动族老,村里也没多少人信她听她的。
再者,若是村里早些屯粮,一路同行互不干预也可,可如今看,应该是屯粮也不充足,再同行,又要惹出借粮的麻烦。
村长乘兴而来,失望而归,徐秀越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只是叹了口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