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已经搬走了。”
领头人蹙眉:“你可知道搬去哪里了?”
族老心知徐秀越是逃难去了,面上却摇头叹息:“他们走的匆忙并没有告诉族人。”
领头人面色阴沉下来,找不到人,他们就不好回去交差了。
族老一时有些怕他们抽刀伤人,犹豫着要不要告知实情,又想着自己若是现在说了,岂不是说刚才说了假话,恐怕更会引得几人发怒。
族老转念一想,问道:“不知道诸位找四郎家有什么事?”
领头人本不欲多谈,只是完不成命令也要吃罚,想着或许能从族老这里知道些什么,而且这原因也不是什么秘密,便道:
“我家老爷听玉华仙子说起,这里有位徐仙姑,算卦甚准,又一细问,没想到是在府城认识的何家大娘,于是唤我们来这里请人。”
族老心中震惊,他虽然不知道玉华仙子是谁,可连府城仙子都知道他们村的徐仙姑,连府城老爷都来请,那证明什么?
他们村的徐仙姑,真是个有本事的!
想想之前村长说的话、徐仙姑说的话,族老悔之晚矣。
村长中午出发,或许他们还能赶上?
想到这里,族老心急如焚,眼见着面前人没有离开的意思,族老急中生智,道:
“徐仙姑去哪咱们找不到,不过,隔壁村有位葛仙姑,是跟咱们村徐仙姑齐名、”族老顿了顿,又道,“应该说比咱们徐仙姑成名更早,也更有名气。”
族老就将往年葛仙姑的一些传说添油加醋地说给了领头人听。
领头人想了想,一方面派出两个人去镇上寻找看看徐仙姑的踪迹,他则带着另外两人快马去了葛家村。
带不回徐仙姑,若是有个差不多的葛仙姑,或许也能抵消些惩罚。
族老见他们走了,跟其他族老一商量,立马召集全村,一个时辰后,他们出发追赶村长去。
另一边,天又下起了雨。
阴雨绵绵,正式好睡天。
徐秀越打了个哈欠,断断续续卜算着道路的吉凶。
有些路卦中带凶,徐秀越自然要选择另一条,尤其离镇上越远,也就意味着越发脱离了官府的注视,自然更容易生出匪患。
好在这一路有她看着,几人虽走的慢了点,好歹还算安全。
暴雨如期而至,天阴了又晴。
走了两日的功夫,许是走出了雷雨的范围,雨势渐小,最后天晴了,徐秀越忙给家里的牛驴为了点混了兽药的草料,以防它们生病。
何四郎估算着,按照他们的速度,如果舆图标的准,加上他们偶尔绕路,大概再过个七八日,就能到下个城镇。
徐秀越看了眼四周渐少的血雾,心底稍安。
中午他们刚在路边架上小锅烧水,远处就穿来阵阵车轮滚动的声音。
开始离得比较远,徐秀越张望了几眼,没有看清是谁,何大郎许是眼神好,看清之后当即兴奋起来:“娘,好像是村长!”
“啥?”
徐秀越眯着眼睛使劲看了看,只是她这个身子眼神不太好,还是没看清。
等到后面队伍的牛车近了,徐秀越才看清,除了领头的何村长,后面还跟着七八户人家。
里面有她眼熟的何安全、何安波一家,其余的不太熟悉。
村长风尘仆仆的样子,待看到徐秀越一家,仿佛松了口气,停在离徐秀越牛车五米开外的位置,挥挥手让身后的人就地休息,他则朝徐秀越走了过来。
“几日不见,徐仙姑别来无恙啊。”
村长笑呵呵地打招呼。
徐秀越倒是没想到,村长能这么当机立断,带着几户人家就追着他们的车马印记追过来了,恐怕在这一路的岔路上,还走了不少冤枉路。
他们没有徐秀越的牛车,走的本来就慢,加上队伍里有孩子,怕生病又要躲雨,这才过了两天才追上他们。
徐秀越看了眼他身后开始四处挖野菜、砍树皮的村民,似笑非笑地看向何村长:“村长怎么赶的这么急?”
村长略带心虚的笑笑,也不掩饰,直接道:“实不相瞒,我们是随着仙姑留下的车辙引子过来的。
洪灾将起,咱们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心想着还是跟着仙姑,才好找条生路,还望仙姑莫要恼了我们。
我带的这几家,都是村里信我信您的,才会一声吆喝,中午就打包行李跟我来了,您放心,咱们不会惹麻烦,也不会对您不敬,只求同路,找个落脚点,等洪灾过去,咱们再回村。”
徐秀越倒没说什么,总归人已经追过来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又不是她家的路,总不能喊人不许跟着。
于是徐秀越便点了点头,算作默认了,只是道:“我们按我们的速度走,停下行走都不会同你们商议,你们愿意信我,跟在后面便跟着,若是不信我,不必同我们说什么,自己离去便是。”
多说这一句,也是未免以后麻烦。
“仙姑放心。”
几家人相遇,最开心的要数狗蛋他们,大人生火的时候,他们已经一窝蜂跑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去了。
徐秀越也没约束他们,如今还没到饥荒时期人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