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多嘱咐了一句:“能浅眠的就浅眠,大不了咱们明日补些休息时间,可千万别睡死过去。
再挑几个身体好的,让他们跟你们一样,前后半夜的轮换,只不过他们是坐在原地守夜,别让灾民发现了端倪。”
徐秀越怕那些灾民看出他们今夜有安排,会改变突袭时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是他们一直这么虎视眈眈,托的村里人都疲乏了,才更是危险。
不过徐秀越觉得,有这么香的饭食吊着,他们不可能忍得住。
徐秀越看向何安全,最后又嘱咐了一句:“跟大家说,这一次,恐怕得见血,若是瞧见有人鬼鬼祟祟靠近,最好……先出手。”
“这……”何安全明显慌了一瞬。
徐秀越继续道:“想想咱们自己的老婆孩子,你是愿意下重手砍死他们,还是愿意用自己的善心,换你自己和一家老小的命?”
何安全攥了攥拳,深吸一口气,徐秀越看到他的身体还在颤抖,不过一会,他就控制住了,严肃道:“仙姑放心,我明白了。”
看着何安全离去,徐秀越并不放心,其实她生长在现代,跟这些村人相比,她才是最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人。
最主要的是,她还是这里面最没有战斗力的一批,所以,别看她安排何安全好像井井有条,其实慌得一批。
徐秀越钻进驴车,车里的孩子们都眼巴巴的看过来,他们并不明白今晚要发生什么事情,但他们知道,今天晚上,他们都不能出这辆驴车,而他们的爹娘,却都不在车上。
徐秀越将驴车包裹里的中药翻出来,里面还有两小瓷瓶的伤药,这是她准备的常用药之一,只是买的不多,药效也未可知。
何春草似乎看出了什么,她看了眼几个还没长大的侄子侄女v,只是抿唇道:“娘,咱们今晚没事是吗?”
徐秀越看出了她的害怕,摸摸她的脑袋,道:“没事。”
何春草点头:“我不会让他们出去的。”
徐秀越笑道:“那娘就放心了,还好有娘的春草在。”
何春草脸上挂起一抹浅笑,没再说什么。
徐秀越将两瓶伤药揣进怀里,就出了驴车。
外面,一无所知的田氏正在烤火,徐氏和张氏烤着火也脸色煞白,徐秀越看向徐氏道:“一会你再告诉她。”
徐氏点点头,已经习惯了最后一个知情的田氏也没说什么。
徐秀越又找到在编草编的狗子,让他去驴车上躲一躲,狗子却笑道:“狗子都这么大了,哪能跟小娃娃似的躲着,您瞧,”
他说着悄悄露出一把匕首,那是何大郎他们临行前打的,花了不少银子多打了几把,还有菜刀。
“大哥给狗子的,仙姑放心,狗子肯定把家里的春草小姐们还有狗蛋少爷守好!”
狗子自从上了他们的车,就一路小姐少爷的喊着,更正了几次让他喊名字,他也只是在少爷小姐前面加上了名字。
或许是因着他从小讨饭喊惯了,一时改不过来,徐秀越便没再强求,不过他喊徐秀越还是仙姑,喊何大郎还是大哥。
狗子个头虽然拔高了,但身板因为常年吃的不好,还是瘦的竹竿样,跟原来的何三郎有的一拼,不过也是个少年郎了。
徐秀越没再劝他,而是说道:“那你就呆在驴车这,别往外走。”
“知道了,仙姑。”
何村长看着徐秀越跟狗子谈完了,这才走了过来,小声道:“咱们的人都安排好了,仙姑您也去车上避一避吧。”
她刚说完狗子,村长就来劝她了。
徐秀越摇了摇头:“不看着,我也不放心。”
徐秀越不敢将自己的生命完全交托到别人手上,所以她想看着点。
既然卜卦显示此路逢凶化吉,那么她肯定不会丢掉性命的,肯定。
夜,黑沉沉的。
徐秀越依靠在驴车边,歪着脑袋闭目养神,她感觉自己没有睡着,但意识昏昏沉沉的,直到——
“啊——!!”
一声男人的惨叫响起,惊的徐秀越直接站了起来。
定睛看去,原来是一个人从路边草丛里鬼鬼祟祟摸出来,何安全正好在附近,一直装作没看见,待人靠近后,这才一菜刀砍了上去。
同时被声音惊醒的,还有浅眠的上溪村众人,以及藏在草丛中的灾民们。
那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倒退几步,手指间鲜血四溢,但瞧着并没有什么大碍,甚至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
“艹他娘的,这些人有武器,兄弟们上啊!抢了他们,咱就有吃有喝有女人还有两脚羊啃!咱也过地主老爷的日子!”
话音落下,草丛中猛地窜出一堆衣衫褴褛的男子,他们挥舞着棍棒、匕首和猎户用的弯刀,冲了过来。
何安全的一刀,没有砍实,不仅没有震慑住对方,反而激起了对方的血性。
徐秀越明显看到,在对方如狼般赤红着眼睛冲上来的同时,他们村里的汉子们,紧张了。
他们不怂,没有后退,但是明显的神色中带着恐惧和不知所措。
或许这也跟他们村跟邻村都没有过太大矛盾,所以也没有火拼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