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灾民后, 徐秀越就决定回村躺平。
虽说如今这世道战乱迭起、饿殍遍地,但徐秀越觉得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安置好眼前这些灾民了。
临走前,徐秀越找到了许县令, 问他那个会舞刀弄枪的灾民住哪。
先前灾民们聚集在一处, 为了防止出现乱子, 徐秀越便没有提前找那人, 如今灾民们开始开荒, 心也算是初步定了下来,徐秀越就想着给何三郎他们找个武师傅了。
许县令自然无可无不可,林修为却忽然插话道:“我观那人手掌并无练武留下的薄茧,行动之前下盘也并无习武之人的稳妥,不过是比普通人强壮一点, 应该只是粗通些武艺。”
徐秀越倒是不以为意, 笑道:“能学点粗浅的本事也是赚的, 这时候, 也不好给他们四处寻摸武师傅了。”
许县令也跟着点头, 附和道:“仙姑说的是, 外面兵荒马乱的, 仙姑还是呆在咱们县里安全,您放心,只要有老朽在,肯定保证仙姑吃喝不愁!”
徐秀越:……
怎么有种许县令生怕她跑了的感觉?
林修为目光带了些落寞, 沉默片刻, 又抿唇道:“仙姑觉得鹤宁那一箭如何?”
徐秀越被他忽而扯远的话题带的愣了一秒,才回道:“那么远的距离,修为老板能百发百中, 自然是厉害。”
“鹤宁不才,不止会些粗浅箭术,还学过些粗浅的其他武器拳法,您看,由鹤宁教令郎些粗浅本事,可行?”
徐秀越这才明白林修为是什么意思,感情是以为她只想着找个灾民教孩子,却完全没考虑过他。
其实当初城墙上那一箭射出的时候,徐秀越就心动了。
但想着林修为一个这么多连锁商铺的少东家,妥妥的富二代,说不定祖上还有什么背景,也是个官三代之类,就歇了心思。
毕竟人家这么个背景条件,怎么会愿意当个武师父。
不过既然林修为主动请缨,徐秀越当然欣然同意。
“修为老板愿意教我家那几个,那肯定是感激不尽,这不是怕修为老板忙,不好耽误您的时间。”
当然,人家这么有钱的少东家给他家当老师,她就不好再用钱当束脩了,好在林修为本来就醉心命理学,她就知识换知识吧。
林修为表情未变,只是淡淡说了句:“那便如此说定了。”
“说定了。”
徐秀越跟他约定好三日后见,然后就带着家里几个郎回了山谷。
县里的安排都做好了,大家伙都忙活着开荒、建房,许县令还派人给府城送了封书信,看那边能不能联系上京城,给他们派点救灾粮食。
徐秀越觉得没自己的事了,打算回家躺平去。
山谷入口处已经不是他们出来时的模样,入口两侧的山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野花野草,垂下的枝叶十分自然地将洞口做了掩藏。
徐秀越坐在许县令友情赞助的牛车上,车上拉着林修为友情赞助的几袋子麦种,哒哒地踏入了通往山谷的道路。
“仙、仙姑?!”
一侧山上传出惊喜的男声,徐秀越看了看却没见到人。
等一个头上扎着草环的人从茂盛的草丛中钻出来时,徐秀越才看到他,还是熟人,养好伤的何安全。
他头顶戴着草环,胳膊腿上也扎着草叶做成的臂环腿环,一动弹就像是个炸了草毛的人,不过呆在草丛里却是十分隐蔽。
他后面还跟何二郎以及另一个徐秀越不熟悉的男人。
“真是仙姑回来了!”
“二哥,你们这是咋弄的,咋穿成这样?”何三郎显然对他们的打扮格外感兴趣,揪着何二郎的草叶子上看下看。
何二郎还是以前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只吐出了两个字:“隐蔽。”
还是何安全健谈,道:“打你们去了县城,村长就有些不放心,每日里派人守着入口,就说这是岗哨了。
上回差大哥们过来,一眼就瞧见咱们了,笑咱们这岗哨放的,直接就暴露位置了。
这几天咱们蹲山上没事,就想着怎么能藏的严实,这不,就弄了这么一身,这还是二哥想的法子。”
徐秀越赞叹道:“真是个好主意。”
他这可是真心的,就何二郎这么个从没有接触过什么军事训练的村里汉子,竟然能想出类似于前世战士掩藏的办法,真是很厉害了。
何二郎听到徐秀越的夸赞,也只是浅浅勾了下唇角:“也不是我一个人想的。”
何安全他们还要放哨,何二郎则是跟他们一起回去了。
山谷里,众人都是一派繁忙的景象。
原先快要倒塌的房子已经完全推到,又在原处打了新的地基,建起新的泥巴房。
这么短的日子,已经建成了两间屋,徐秀越远远的就看见,狗蛋在一间房子里跑进跑出。
何二郎敏锐的察觉到了徐秀越的视线,说了句:“那是咱家,村里人说,要建房,得先给仙姑建。”
徐秀越看了看远处村民们搭起的帐篷,再看看自家已经建好的房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觉得自己并没做什么大事,却没想到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