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是说,将来年的钱先挪到今年用?可若是如此,秋收后咱们税款大大减少,岂不是又会闹出亏空?”
徐秀越想了想道:“那秋收后,也可以再提前收下一年的税收,或者,等咱们兵力强了,改一改税法,也无不可。”
徐秀越想的是,将这个时代一亩田收几成税的固定税制,改成如同前世一般,家里少于几亩地的,少收些,高于几亩的,则提高税率。
这样做的话,有利于民生,也有利于减少贫富差距,而他们提前收取税款的这些富户,则每年交的税不止没少,反而多了。
只要税制改革成功,他们透支的那部分税款就不成问题。
虽说这么做有点狗,但是徐秀越认为,他们也是合理的改革嘛。
都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他们利用提前征收的税款强大了己身,然后做好新税制的好处宣传,有全县百姓的支持,到时候这几家富户,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过这么做也有个坏处,就是动了地主阶级的蛋糕,恐怕是不会招他们喜欢了。
这都是后话,徐秀越也不知道可不可行,便没有说具体的计划。
林修为就曲解了她的意思,只当她想要来年整个提高税款,叹口气道:“倒是个救急的法子,就是来年若是提税,恐怕会民怨载道。”
许县令点了点头:“好在朝廷去年就收四成税了,若是不用向府城纳粮,咱们就是年年收三成税,也够用。”
啥?
四成税?
徐秀越惊呆了,难怪他们这个朝廷直接要亡了,收四成税款可还了得?
家里有地的就算了,若是佃户,即使主家心善只收已成佃租,那么佃户一共也要上缴五成租子了。
可见留仙县县里虽然看着还算繁华,恐怕底下的乡村,生活就不易了。
三人暂时敲定了这个办法,便想着明日约县里的富户们前来一商。
徐秀越例行为明天的会谈卜了一卦:逢凶化吉。
这就有点……要知道凶若是度不过去,可就只是凶了。
最后还是许县令拍板道:“老朽是没什么更好的主意了,听天由命吧。”
翌日一早,许县令就给县里各家下了帖子。
县城不大,算得上有钱人家的却不少,许县令先请的,要么是县里记录在册的大地主,要么就是至少有三两家商铺的有钱人。
再有,就是请了一些跟许县令有些交情的商人。
提前交税不止是针对邀请的人,而是针对全县所有人家,只要能掏的出税款的,都可以参与,只不过许县令需要一批领头人,将这个消息以正面的形势传播出去。
要说留仙县虽然不是什么大县,却也有些官宦人家祖籍此处,致仕之后荣归故里做了个员外,子孙后代没出息的,也就在县里吃老本了。
譬如先进屋的老头,背着手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也只是因为,他爷爷曾官至宰相。
有些人却跟这个老头的态度截然相反,比如穿了一身锦缎,但却微微弓着背,见谁都拱手问好,不时拿胳膊擦一下额头汗水的老汉。
他皮肤粗糙,肤色也黑,一看就是年轻时候下地,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
他往日里接触最多的也就是村长,常年住在乡下,也没见过县令这么大的人物。
县令于他而言那就是土皇帝,忽然接到父母官的帖子,可不是紧张的额头冒汗。
再有就是县里普通的商户,他们虽然对县令也有敬畏之心,好歹每日都从衙门口路过,说不定还跟县令谈过天。
虽说心中疑惑县令今日邀约所为何事,倒是并没有战战兢兢,而是相熟的商家边聊着便进了屋。
许是从古至今,国内的事情都是要在饭桌上谈的,许县令直接在大厅摆了一桌酒席。
时间渐进,陆陆续续来的人也顺着丫鬟的指引到了自己的座位,林修为来的晚,却直接被让到了主座右下手的位置。
众人见他到来,纷纷起身拱手问好。
都知道他年纪不算大,却是林家的少东家,也就没有人对他的位置提出质疑,只有先前进来的丞相孙子赵员外,似乎颇有微词地轻哼了一声。
众人不欲起争执,便假作没听见了。
除了两个空位,人基本都到齐了,菜陆陆续续的开始上,却还没见许县令的身影,就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都知道林修为跟许县令的关系要好,有人便想跟林修为搭话,道:“这色香,一看就是林家酒楼的菜色,不知道林老弟可知县令大人喊我等前来是为何?”
林修为今日的任务是带头提前交税,便假作不知道:“我与各位同时来,又哪里能提前知晓。”
见林修为不肯透口风,有人便笑道:“谁不知林少爷跟许县令有同门之谊,便是不知道今日所为,也该听到了些风声吧?”
林修为捋了捋胡子,摇头道:“哎呀,我也实在是不知啊,终归等见了许大人,咱们就知道了。”
赵员外不善地看了林修为一眼,仿佛对他一个小辈,却被众人捧着的现象十分不满,冷哼一声道:“林小子说的不错,管他什么事,一会就知道了。
不过我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