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徐秀越跟林修为买了些山谷中没有的吃食,又去与许县令道了别,再翻过一日的清晨, 两人外加一个何三郎, 就准备回山谷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何三郎,这几日林修为虽然没有日日监督,却让林家另一个师傅看着都他蹲马步。
要是真学点招式就算了,日日蹲马步,上午一个时辰, 下午两个时辰,也就晚上松快点, 林少爷还给他安排了专门揉腿的小厮。
感动。
想到回到山谷后只需每日早晨站一个时辰, 何三郎颤抖的腿都麻利了许多,跳上马车后还能笑着跟林家师傅道别。
林家师傅似乎很喜欢他, 临别之际拍着他的肩膀勉力道:
“回去也要勤加苦练。”转头又对林修为道,“少爷,何兄弟是个好苗子,这么点时间就能站三个时辰了, 再过几天,站满六个时辰不成问题!”
何三郎:……
徐秀越听得咋舌,别说一天蹲十二个小时的马步, 就是一天站十二个小时,好人都受不住, 不过想到何三郎逆天的力气, 或许这就是他的过人之处吧……
马车行驶到巷子口,钱婆子跟李婆子已经等在了路上。
两人站的有一米远,看着很是陌生的样子, 倒是也没吵起来。
待上了马车,李婆子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钱婆子就活泛起来了,一双眼睛直往赶车的何三郎身上瞟。
“这是哪家的小哥哟,这个头瞧着,得过了八尺了吧?”
马车帘子没有放下,何三郎也听见了钱婆子的话,骄傲道:“我可高多了!”
钱婆子一听面上露出喜色:“哟!可真厉害,不知道小哥婚配否?”
“害,我娃都俩了。”
钱婆子有些失望,不过看何三郎的年纪,倒也正常。
失去了对何三郎的兴趣,钱婆子又跟徐秀越攀谈起来,先是问问山谷里有没有野兽,又问问要接生的妇人年岁几何。
了解的差不多了,在徐秀越以为她没话可说的时候,她又谈起了自己接生的趣事,一路上就没有停下嘴巴。
徐秀越不堪其扰,转而问起李婆子:“待到了村里,钱产婆是要住在产妇家中的,只是您恐怕要受累先住在我家中,不知道吃食方面,您可有忌口的?”
徐秀越一跟李婆子搭话,钱婆子那边果然立即噤了声。
也不知是不是徐秀越的错觉,李婆子脸上严肃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点,嘴角下垂的弧度也小了些,只是声音依旧冷淡:
“没有。”
这天瞬间给聊死了。
不过不知道是徐秀越单独邀请李婆子住进自己家的原因,还是因着徐秀越跟李婆子搭话了,钱婆子便再也没跟徐秀越说过一句。
马车驶入山谷,依旧有守卫的人跟他们打了声招呼,一行人才慢悠悠地往村子里走。
经过这些日子的勤劳苦干,上溪村各家各户的房子都建好了,开荒的田地也已经翻好了土,田埂间站满了抢种的人。
播种的好日子就剩下这么几天,他们甚至都没有时间如往常一般凑过来瞧热闹,只是在自家地头远远地朝几人招呼了几声。
何三郎大嗓门回应了下他们,徐秀越也跟近处的几个妇人说了两句,马车便继续往村里走。
在此期间,李婆子始终闭目养神,钱婆子却挑着窗帘看了许久外面,道:“这还挺山清水秀的唻。”
马车很快停在了徐秀越家门口,何家人还有安福爹已经在等着了。
让几个郎把东西搬进屋里,徐秀越跟安福爹介绍道:“这两位是我从县里请来的产婆,这位是钱产婆,这位是李产婆。”
李婆子朝安福爹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钱婆子则挺胸抬头,面上神色收敛,像是个富贵老太太一般睥睨地看了安福爹一眼。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旁边的李婆子何徐秀越,装13的气势瞬间萎靡。
她也算是个老江湖了,借着这股子尴尬劲,就换成了亲和套路,笑着道:“一看您就是有福的,这回家中定然会填个男丁!”
安福爹本因着两个产婆有些心中打鼓,一听钱婆子这漂亮话,喜得见牙不见眼。
“承您吉言,承您吉言呐!”
徐秀越见安福爹满意,趁机道:“我家老二媳妇前段时间伤了身子,这不是胎没坐稳,所以我多请了个李产婆给她瞧瞧,等葛春花生的时候,也能有个照应。”
安福爹明白了徐秀越的意思,这是说钱婆子是专门给他家请的,李婆子是徐秀越给自家请的。
徐秀越说着,将剩下的银子给了安福爹,道:“价钱我已经跟钱产婆商量好了,您这边得包吃住,六百文一月。”
安福爹听得这话,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
他这边还计算着家中存银,想着两个产婆的费用恐怕不菲,不知道自家能不能负担的起,不成想徐秀越给他定下了六百文的价格。
着实便宜了些。
安福爹看了眼李产婆,方才因着六百文的价格欢心雀跃的心便平静了下来。
什么六百文,不说仙姑有没有在其中补贴,恐怕那李产婆,要价要高上许多。
仙姑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