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意诋毁谩骂军属者,徒两年,杖三十。
李老汉身上穿着几乎由破补丁缝制而成的衣服,身形佝偻,皮肤褶皱,显而易见的,是村里的贫困户。
听到李狗剩的话,李老头脑海中响起村里那些游手好闲的骂他穷罗锅、朝他扔泥巴的事,没想到,他儿子竟然看在了眼里。
“好好……”
一时间,想教训儿子的心,歇了。
那边衙役已经称好了米,放到李老头面前,一改方才严肃的模样,面上带笑,甚至恭敬地拱手弯腰道:“这是您家这月的粮补,月银已经提前发给李军士了。”
李老头看着那袋粮食,久久不能言语,县令大人没有诓骗他们啊!
每一个回乡的士兵,都经历了这样的流程,每一次,衙役都会重新宣读一遍军属权益。
有拿到这么一堆东西的人激动到慌乱的,连连说着这怎么好意思。
衙役便趁此机会道:“士兵为保卫县里而参军,这是您应得地荣誉。”
村里人大多不识字,即便衙役解释了,他们也不太明白荣誉一词的含义,直到锦旗被衙役挨个挂到各家门口,他们忽然就理解了。
事情都在按照徐秀越三人设想的方向发展,经过第一轮士兵回乡,大街小巷里,众人谈论的话题都从神人徐仙姑变成了征兵。
徐秀越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县里之前传了些什么关于她的谣言。
虽说这很好的提升了她的13格,并且接受各种神乎其神的设定,几乎是每个“神棍”的必备修养,但就是……听到别人这么夸张的夸赞自己,还有略有些羞耻。
好在,那些都是过去式了。
为了更快的传播当兵的好处,许县令甚至约谈了几位县里有名的说书先生,那一通艺术处理之后,当兵仿佛成了这世间难得的好差事。
铁饭碗呢!
事情在往好处发展,三人商量着,等下回休沐之后,就可以着手再次征兵了,然而事情还是出现了转折。
这世间从来不缺反抗权威的人,有些人是合理质疑之后提出论据,但有些人嘛,只是单纯的别人说什么,他就要不做什么,就要反着来。
轻一点的叫叛逆,重一些的则会违法乱纪。
自打军属权益颁布以来,畏惧于官府权威的人只是有些羡慕,但有些人在嫉妒的同时,还偏要触及一丝底线。
他们不敢偷盗抢夺财务,那是犯罪,但眼看着之前不如自己的人家,因为一个劳什子的军属证,一跃成为全村都不敢轻易得罪的人家,有些人就是看不惯了。
什么诋毁谩骂军属的条款,不过言语几句,还真能抓他们坐牢?
他们还偏要针对这些当兵的家属!
有一女子,于一日敲响了鸣冤鼓。
她控诉同村闲汉每日里言语侮辱自己。
原来这女子家贫,丈夫不得已入了军,因着家中老人早逝,又没有兄弟照拂,丈夫一走,家中便没了男人。
家中孩子尚小,她一开始只能忍着,不与他搭话,甚至出门远远看到他,都会率先躲开,谁料这闲汉反而变本加厉,总趁着午间人多时在她家门口叫嚣。
如今村里流言四起,她被逼无奈,上县城本想去军营找她相公回去,奈何守门的兵丁说她相公进山训练去了,不好找人。
女子一时间竟有了走投无路之感,守门兵丁看她哭的伤心,询问后知晓了大概,便让她来县衙告官。
不过是些口角,官老爷怎么会管这等闲事?
那兵丁说的信誓旦旦,她也再无路可走,这才敲响了鸣冤鼓。
大堂之上,许县令听完女子哭泣诉苦,喊人传唤了女子控诉的闲汉,便想将女子请入后衙,由家中女眷招待。
许县令自己,则紧急召来了徐秀越跟林修为,商量着要怎么处罚合适。
徐秀越感觉许县令越发会偷懒了,如今连审个案子,还得喊他俩来出谋划策。
许县令却道:“这可是头一桩言语中伤军属的案子,要说实质性的损害,也没有发生,也那闲汉嘴贱,也是一打听就能找到证据的。”
徐秀越一想也是,第一个案子,总归要重视一些。
不过,要说没有实质性的损害,徐秀越并不认可,不说现代还有精神赔偿呢,放在古代,如今这个女子名声大过性命的地方,这闲汉往重里说,那就是要这女子的命了。
徐秀越可以想象,若是她的相公如今不是在军营服役,而是战死沙场,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会是到军营找自家相公回家出头,恐怕早三尺白绫自证清白了。
徐秀越将自己的猜测说了,许县令想了想,也道:“贞洁女子多烈性,很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若真是如此,本县必定为她修上一块贞节牌坊,以示奖励!”
徐秀越:……
人都死了,谁稀罕你那块石头牌坊啊。
徐秀越真想问许县令一句,这牌坊给你你要不要啊?不过她觉得许县令会说要,甚至会说为名而死,死而无憾。
这么一想,徐秀越也歇了跟他掰扯牌坊的事,转而道:
“这件事,往轻了说,也就是言语侮辱军属,按照咱们先前颁发的军属权益,应当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