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询问过后才知道, 带队的确实是留仙县的将士,来人中还有上次前来的成王使者。
“成王使者?”
难不成是成王示好?
这听起来不太可能,当初徐秀越第一次见成王, 就知道这人不好相与,依他的面相,心高气傲之人, 是不可能将她一个女县令放在眼里的。
“先将他们一起安顿在后衙,看守好, 我在衙门里接见。”
“是。”
徐秀越换了一身略正式的衣服, 这才前往后衙, 此时赵举人已经接到通报, 与妻儿团聚了。
徐秀越进屋后,众人都停下了原来的动作,起身相迎,赵举人更是拉着妻儿跪到徐秀越面前叩谢大恩。
“日后某必唯大人之命所从, 结草衔环以报!”
徐秀越还是不太习惯被人跪着,忙上前扶起赵举人,道:“这是早便应了你的事, 不必如此。”
赵举人也未再多说,所谓日久见人心, 说得再多, 也不如在将来发挥他的作用, 转而介绍起了站在他旁边的成王使者。
“大人, 这位韩举人是在下故交, 听内子所言,此次能顺利出城,全靠他一力相帮。”
使者在赵举人的引荐下躬身道:“初进我县, 便觉百姓安乐、民风纯良,心生向往,待知晓大人待人宽和,竟派人亲寻下属家眷,便知大人是个仁善的。
在下不才,携家眷前来,只求在县内做个百姓便知足了。”
徐秀越略有些诧异,听前成王使者,也就是韩举人所说,他这是拖家带口投奔她来了?!
徐秀越转头看向屋内另一批女眷孩童,就知道韩举人说的是真心话了,当然,所谓做个百姓便可,也是自谦。
没想到啊,他们县竟然这么吸引人?!
这位韩举人能够带着这么多人顺利出城走到他们县,必然也是有些才能的,只是不知道擅长什么。
赵举人也在此时开口道:“大人或许不知,韩举人在南阳城可是出了名的才俊,最为才思敏捷,当初与刘夫子对论,也是没有输过的。”
徐秀越听明白了,赵举人一是举荐韩举人,二也是说出韩举人的长处。
难怪成王派韩举人做使者,看来他应当是擅长外交的一类。
正好,他们正缺这样的人才,尤其女兵一招,县里的许多“老爷们”便有了微词。
“韩举人前来,只做个百姓岂不是浪费了,这样,不如您暂时协助师爷处理些县中庶务,这些日子,便先在县中熟悉一下,其余日后再谈。”
韩举人也懂了,他在留仙县的位置,跟在成王麾下差不多,算个没有官职的幕僚。
不过韩举人也明白,徐秀越如今并未反叛,虽说手下有了两个县,坐的还是县令一职,能安排下的有名的官位实属有限。
而徐秀越后一句话,也是允诺他日后会有处释放拳脚。
至于是不是虚无的大饼,韩举人如今并不甚在意,他离开成王麾下,还有个重要原因是求安全。
成王久居高位,实在是不怎么将他们的性命看在眼里,但是为了一个玉华仙子,已经杀了两名不怎么重要的幕僚了。
而他自问在成王心中,也不怎么重要。
如今天下大乱,所谓成王败寇,他还真看不上成王以“天潢贵胄”自居的傲慢了。
“谢大人,”韩举人心念急转间门,先谢过之后才道,“另外还有一事想禀明大人。”
“请讲。”
韩举人在心中将要说的话咀嚼过后,才道:“咱们县中,可是有矿山?”
徐秀越心下一跳,严肃道:“你如何得知?”
韩举人小心觑了眼徐秀越的神色,才继续道:“不才在成王手下做事时,听闻有一行商酒后说起过留仙县打造兵器一事,后来听同僚说,成王捉了那行商严刑拷打,才得知留仙县出了矿山。”
徐秀越知道,矿山一事早晚会瞒不住,一个是因为留仙县太小,另一个是既然他们雇佣百姓挖矿,那么矿山一事在县里人尽皆知就是时间门问题。
随着留仙县开放出入,外界知道也不过是时间门问题,不过没想到,成王如此敏锐,不过是属下听到的一句酒后之言,便上了心。
又或许对成王来说,行商的生死是小,捉回去问一问,大不了就是空忙一场。
徐秀越想着,也不再隐瞒,道:“不错,只不过县里的矿藏不多,如今已经开采的差不多了。”
这是实话,表面开采的已经差不多了,徐秀越打算过段时日,用炸药试试,看内部是否有更多矿藏。
韩举人道:“那行商或许出来久了,并不知道此事,成王也是因着留仙县的铁矿,所以动了心,上次派我前来没能请动大人,想必下次便要动武了,而且……”
韩举人看了徐秀越一眼,见她面上并无不妥的神色,才继续道:“外界都言成王礼贤下士,实则成王此人虽擅长做表面功夫,却心胸狭窄,此次我携家眷出走,恐怕会引得成王愠怒。”
徐秀越当初在成王的面相上便看出了端倪,倒也不意外韩举人如此评价。
韩举人见徐秀越面色不变,还以为徐秀越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