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这也是事实,而且程传家确实不是好饼,没必要替他隐瞒。
诸如程建功他们也一样被问到,然后他们也都选择了实话实说。
只有徐如月最夸张。
主要是徐如月想到了那天被程传家“打碎”的那个开水瓶。
徐如月本来就是精细惯了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在明知道家里现在有钱了也一直斤斤计较省点什么,因此对那个二十多块钱的开水瓶也是真的爱的深沉。
所以当别人问她的时候,她特别夸张地把程静淞形容成了一个超级小可怜,而程传家就是个大疯子,不仅喜欢随时打人,还喜欢砸东西。
甚至还警告周围听热闹的人说让他们以后遇上了程传家后一定小心点,免得程传家朝他们动手。
村里面的一个工分也不过五六分钱,一天就算是十个工分也才五六毛钱,二十多块钱都够他们埋头苦干好几个月了。
若是再算上一家人的一年嚼用,一个普通家庭一年都不一定能存上几块钱。
因此,徐如月的话立马就引起了一阵阵狂风。
就这样一层又一层的加载下,程传家和程玉衡的名声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等到村里面的粮食晒干,又挑选了最好的一批送到镇上完粮的时候,这两人的一些疯魔事迹就随着村里人的口口传颂,传到了外面。
而程玉铭也借着这个风头,彻底和学校将老师的工作正式定了下来。
等程静淞听到程建功将程玉铭和胡小文私底下说的话传给他们听的时候,难得对着程建功夸了一句。
程建功并没有参与太多程玉铭和程玉衡之间的争锋,只是给了程玉铭一个念想,他自然就走到了程建功原本给他预定的地方。
又过了几天,这件事也如程玉铭之前所说的那样,终于传到了镇上六水坳村的唐家人的耳朵当中。
并且因为经过了层层的添油加醋,现在这件事已经完全变成了唐家的人为了不想唐红双将来嫁人后受委屈,逼迫程家的人必须给程传家准备足够大的新房,准备各种各样的好东西,程传家一家被迫才逼着程建功一家搬家,然后才出了后来的事。
虽然这样传的人不多,更多的人还是讨论程玉衡以及程传家到底有多不正常,然后再顺便感慨一下唐家人和他们家的婚事将来会怎样,但是唐家人最终上心的也只有这一条。
然后,他们就找上了镇上的小学,想要当面问一问程玉衡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没料到碰上的是已经踩着程玉衡成功上位的程玉铭。
而且程玉铭知道唐家虽然也是村里人,但是背后有别的关系,深怕他们不死心,将来让程玉衡他们死灰复燃,根本就不为程玉衡他们说好话。
甚至还故作担忧地对他们说:“虽然这样说多少有点显得我不近人情,但是传家他……哎……”
“反正我也不好说太多,你们要是真想知道什么,就自己打听吧,总归婚姻大事不能马虎,不然孩子的后半辈子可就真的毁了。”程玉铭一副推心置腹地样子道:“说来说去,咱们整天累死累活不就是为了家里的孩子将来能过的好么,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程玉铭这个以往和程玉衡一直很要好的亲兄弟都这么说了,唐家人立马就相信了程玉衡他们一家的问题。
只是碍于他们两家当初谈婚事的时候已经把该走的礼节都走完了,就等着秋收后闲一点了就安排两个孩子结婚,所以他们也不敢随便退婚,以免影响到唐红双的名声。
就这样,程静淞又亲眼看到了唐家举家甚至还有很多亲戚一起,齐刷刷造访了程玉衡一家。
程玉衡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程知仁最近一直在主持他家里的事情,加上他也确实算是一家之主,便不得不出门应付唐家的人。
程静淞也是第一次看见程知仁这个总是摆着谱的老头子第一回对着一个脸上沟壑纵横,看着完全和普通老农没什么区别的中年男人挤笑低头说:“亲家来了,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先进屋里面坐着,然后咱们再慢慢商量成么?”
唐家人当然不能答应。
他们今天过来这么多人,除了是因为刚刚过秋收,大家都闲了起来,也是因为故意想要将事情闹大,不能叫附近十里八乡的人误会他们唐家人是不讲理的害人精。
于是,程静淞就听见他们说:“我们不进去,我们今天过来就是讨教一个说法的。”
其中那个被程知仁陪笑的中年男人举着一张写满了黑字的红纸叫道:“当初咱们两家过礼的时候可是红纸黑字都写下来的,我们也都签字画押了,你给我说清楚我们家啥时候让你们家必须给孩子准备大房子,准备三转一响了?现在外面都在传是因为我们老唐家逼你们才让你家老三一家差点出事,说我们家狮子大开口,黑心鬼,把你们老程家好好的一个大家庭给拆散了,我告诉你姓程的,我们老唐家可不背这个黑锅。”
程知仁最近一直没出门,是真不知道外面的风言风语已经离谱到这个地步了,因此狠狠愣了一下才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们没有这样说过啊!”
唐家人来之前已经把程家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打听的差不多了,也知道了程知仁的偏心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