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就没有不是的父母,人家不是也在说向你们认错了么,你们回头好好沟通沟通,别在闹别扭了,不然你们这脸上也不好看啊,毕竟你们现在一个是大队干部,一个管着养猪场呢。”
叶美云的眉毛从开始听杨主任说起她的那个娘家后就没松懈过,一直皱着,脸色也不好看。
程建功也没指望她开口,而是主动开口问杨主任道:“溪水公社的主任和你提起我们这边的家务事儿?”
杨主任也晓得程建功是个有能力的,人脉广路子也广,不想得罪他,就仔细道:“是啊,还是在我们一大堆干部开完会后就说的,当时不仅别的公社的干部在场,就是革委会的干部们也都在的,说真的,还吓了我一跳呢,都把我给问懵了。”
“要不是我了解过你们家里的情况,我当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杨主任又叹气说:“这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也不是非要说插手你们的家务事,但是溪水公社的林主任都在那么多干部面前说了,而且你们也知道现在外面一直在闹运动呢,一丁点小瑕疵就有可能成为别人攻讦你们的借口,不管怎么说,你们也多少要注意点,免得被人抓着把柄闹事儿。”
程建功明白过来了,杨主任这是在和他们解释他也是没办法了,不然绝对不开这个口。
同时也是在提醒他们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程建功倒也没有因此觉得杨主任怎么样,但是对于一个公社的领导居然能当着那么多领导都在的场面提起这件事,虽然说是开会过后,但这明显也是故意的啊。
真是稀奇了。
他们前不久才觉得叶美云的娘家人有些奇怪呢,现在奇怪的事情又来了。
要知道,现在的文化大环境就是嫁出去的女儿和娘家的关系就是纯粹的亲戚了,不养育不孝顺父母其实也真没什么。
更何况叶美云和叶家的情况还是那样一个早就断绝了关系的状态下。
可偏生一个公社的主任就管了这件说起来只能称得上是鸡毛蒜皮和狗屁倒灶的家务事儿。
他不仅仅是管了,而且还专门当着很多人的面前捅了这件事。
更何况叶家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一个公社的主任在那么多干部和领导的面前替他们出头。
如果说程建功他们之前只是有些怀疑叶家那边居心不良,但是还没有真的把他们放在重点关注的话,那么现在是完全肯定了他们肯定没安好心的事儿以及背后肯定还有秘密的可能。
而且还能牵连到他们公社的主任。
溪水公社距离他们这边可不近啊,两边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交流以及明面上可图的利益,溪水公社的公社主任开这个口到底是为什么?
毕竟他们家的这点事儿真算不上大事儿,但是他的这个口一开就等于是得罪了他们井沿镇公社的杨主任。
这两人之间可是平级,互相也没什么龃龉,莫名去得罪人,显然不是一个玩弄政治的人会做的。
除非有利可图。
不然的话,难不成那人溪水公社的林主任就只是单单想帮他们公社下面的社员一把么?
可还是那句话,叶家的人凭什么?
况且,如果单单只是想要帮一把,什么时候提不好,却偏要在刚开完会却没有散场的时候提。
这不是明摆着想把这件事拿出来放在明面上叫人注意,甚至当靶子么。
在按照杨主任刚刚的那一番在现在的人看来非常主流并且有道理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的劝告,这要是他们家之后继续不搭理叶家那边的话,恐怕还真的会成为杨主任前面说的那样,会因为他们如今的身份而造成冲击,甚至成为别人攻讦的借口。
所以,说来说去,他们的明面上的目的就是想要他们家和叶家那边和好?
然后呢?
然后他们想要做什么?
他们一家如今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真是有意思了。
程建功的脑子转的飞快,但是面上却不显,而是朝着杨主任说:“事情我们知道了,谢谢杨主任告诉我们,我们往后也会注意的,但是你也知道,这都十几年没什么关系了,他们莫名其妙靠上来,我们其实心里面也慌得很。”
杨主任就说:“也不能这么说,他们不是说以前日子过的不好,现在好不容易好了,又想着当年多少有些对不起小叶同志,所以才想补偿你们么,你们就且放开心,毕竟都是一家人嘛,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别太过了。”
程建功就道:“杨主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你没看见过现在的叶家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当初在我们村是怎么胡搅蛮缠的,可能听了溪水公社的话就以为他们是真的来和我们缓和关系的,但其实我怀疑不一定。”
“啊?”杨主任被程建功忽然爆出来的这些搞得懵了下,“你说这些……是啥意思?”
程建功就把叶家人两次过来的情况解释了一下,顺便提了他们穿衣裳的事情,然后又道:“从他们穿的衣裳就能看出来他们现在的日子是真的过好了,而且他们自己也承认了他们现在的日子过的很好。但以前也没听说那边有建工厂或者搞其他的副业,更没有听他们像我们村那样靠着打猎大赚一笔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