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心急火燎地道,“难道,他要裂土封王?”
丁昕川笑道,“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不管是谁继续总领此事,只要是刘家人,他江锋从此便不会过多插手,绝对会放之任之,所以,现在的江州牧,放任不管其实就是管!”
“哦?那去年...,该如何说啊?”奏事掾郭修突然发问。
丁昕川继续笑道,“法不外乎情理,江锋看在他亲妹妹的面子上,多多少少也要插一杠子的!”
丁昕川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道,“华兴水闸破裂,恐怕朝廷已经知晓,之所以还没有动静,应该便是等待江锋处置,恐怕,朝廷也想观望一下江锋的态度,决定下一步的行动。刨除这些,即便是向朝廷申请钱银,也要这位名正言顺的江州牧出马。官场历来下管一级,若天子直接下诏,咱们的江州牧,会很难堪。我们素来知道,江锋此人性情急躁,如果陛下直接下诏华兴郡,江锋在暴怒之下,难免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曹治起身,指着黄卷,接着说道,“所以,他既不想与朝廷摊牌,又不想失去刘家的助力,既不想管却又不得不管,那便只能用此办法!”
丁昕川面目清朗肃穆,随处坐下,向曹治比了个请的手势,曹治微微点头后,接着分析道,“《汉律·治制章》曾言,凡王、州牧、郡守传令必一式两份,留存底稿,以备查询。我想,此刻这份批复的底稿,应也为空白。”
应知轻咳一声,道,“江州牧的意思应是这般:隐寓其意,白纸落章,叫你等自行书写,若处置得当,便将书写内容抄写一份存档。若处置不当,便找一个诸如发错州牧令一类的借口搪塞掉,顺便将治理不力之罪推脱到我应郡守及华兴诸位同僚身上。”
“其心可诛!其人可诛!”曹治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侧室内,熏香袅袅,配着双鸟朝阳所发之淡香,悠悠然然。
茶漏下,滴滴答答,最后一滴洗茶水滴落以后,画面仿佛静止了一般,应知及诸官同时陷入沉思中。
官场便是如此,从来没有交头接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