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与果,是与非,在这个时候,一目了然!
“陪”字一落,全厂鸦雀无声,好人、坏人,局中人、局外人,尽皆怒目而视。
刘权生缓缓站起,多年来孑然一身,背弃家族,饱受唾弃,隐忍至今。
等的便是刘氏一族大犯众怒的那一刻!
罪人我都当了,便也不差这一回!
只见刘权生左臂高举,昂首喊道,“解私兵,交私地,偿血债,辞官爵。”
这一喊,刘兴应声而倒,一口浓血喷薄而出,昏死过去,不知生死。
这一喊,应知老泪纵横,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今日终修成正果,不悔少年头。
这一喊,真如晴天霹雳,落音不到三息,阁内阁外人声鼎沸,不约而同的重复着这一十二字,很快便响彻北城。
《汉史》记:公元341年,九和之季。刘文昭藏于九地之下,合从缔交,梳理阴阳,潜心谋事,十年造化。轻音阁中,师徒动于九天之上,坚齿撕伪面,雄胆撼八荒,风好凭借力,一朝始功成。其人智足决疑,运筹帷幄,才足折冲御宇,德足辅世长民,气足撼山动岳,元勋之首冠者也!
......
刘权生扶着有些脱力的东方春生,向台下的应知点了点头。
剩下的,便交给你应大人了!
岁月戮峥嵘,难觅来时踪。
许多人走着走着,便忘了当初为何要走!
好比刘兴,一心振兴族业的他忘了初心,荼毒了半个华兴郡。
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人开造化,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参透一二。
......
凌源百姓群情激愤,赵黄两家新仇旧恨,乡绅富户趁火打劫,虾兵蟹将浑水摸鱼。总之,在东方春生一张巧嘴鼓动之下,今天的华兴郡,每个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想除刘家而后快!
应知眼中,如凌源刘氏的世族也是大汉百姓,不应5超脱法之纲纪,被处以私刑。
所以,在应知授意之下,王大力携带一队装备精良的郡兵,将刘氏子弟‘送’往青禾居,同时从刘氏家兵手中接过了‘守卫’青禾居的大任。
应知明令,没有其手书,任何刘氏子弟不得出入青禾居。
刘氏家兵和凌源镖局的镖师,便没有刘氏子弟那般幸运。一些人就地卸甲投诚,胆敢抵抗的被孔武直接送到了西天,余下残兵四散逃走后,被失去理智的百姓抓到便是一顿毒打,更有甚者,将刘氏大旗和族徽付之一炬,引得阵阵欢呼。
在一干隐退老兄弟的护送下,素有人望的老杨奇,顺着后门将杨柳和杨观安然带回了凌源镖局,回到镖局后,杨奇立刻驱逐刘德生招揽的镖师,开始封门避客。
折腾也折腾了,热闹也看尽了,赵、黄两家带人首先离开凌源城。临行前,赵遥走到仍坐在圆台上的东方春生面前,颇带威胁之意,问道,“老爷子,刚才关于我儿那番话,可当真?”
东方春生有些乏累,但还是起身回应,“如有欺瞒,永世不入轮回!”
“好!”赵遥狠狠咬了咬牙,“请转告应大人,剪灭刘家的过程中,应大人如有所需,老夫愿倾全族之力以相助!”
东方春生饱含深意,深深道,“唇亡齿寒,赵族长,你当牢记,天下是刘家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你宣怀赵氏一族的后路,你可要慎之又慎呐。”
赵遥沉默以对,最后,他对东方春生抱了个拳,转身告辞。
随后,赵遥搜遍随行而来的门客囊中所有钱银,奉给了皇甫恪,并言他日定有重礼相榭,随后带人骤马狂奔,离开了凌源城。
赵遥和黄殖两条大鳄走了,小鱼小虾们也很识相,刘家的东西能顺的则顺、能拿的则拿,这些人将刘氏兵营和轻音阁洗劫半空后,一股脑涌出了凌源城,再不回头。
不到一个时辰,轻音阁和刘氏兵营内已是空空如也,连偷腥的老鼠都不知所踪,仅剩那对儿挑翻了华兴第一大世族的东方师徒。
阁外弹冠相庆,阁内寂静无声,东方春生和刘权生两人对视一眼,随后相拥大笑,经久不绝。自从东方春生离开庙堂、刘权生远离京畿后,师徒两人十余年没有相见,一朝碰面,便翻起了惊涛骇浪。
刘权生朗笑着走到台下,四处翻了小一阵儿,最后拿着两壶酒回到台上,举壶说道,“老师,学生隐在凌源城的这几年,酒葫芦里灌的,全都是白水,即便饮酒,也少有知己,难得畅快。今儿个,大功将成,咱喝点?”
东方春生一把接过酒壶,咕嘟咕嘟豪饮了几口,擦了擦嘴后,说道,“哈哈哈!爽快,实在爽快,人生朝露,能在人生履历上留此一笔,也算不枉此生啦!”
刘权生柳眉舒展,学着东方春生的作态饮了几口,歪在台边,道,“徒儿还要敬谢老师成全,若无老师的伶牙俐齿,在此中穿针引线,事情哪里会如此顺当。”
东方春生